刚刚在深坑时她虽然躲开了血雨,但鼠群爆裂时产生的气体却不可避免地吸了几口。

“也不尽然,原本我并不指望靠它来对敌”

公爵摇了摇头,他缓缓伸向几只尚未爆裂的老鼠尸体,黑色的动物瞬间溶解,并从伤口处汇入了安德烈斯的身体。“只不过战斗了太久,分量恰好到了该发作的时候。”

他重新站了起来,尽管有些勉勉强强,可同伴的尸体还是让他稍微恢复了元气。“现在,我该如何处置你呢,美丽的女士。”

海伦娜苦笑的看着对方,她想用怀里的小刀自尽,但却一点力气也发不上,剧毒已经让她的皮肤开始色变,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布满青筋。

“哦,请不要有多余的担心,我对你并没有那方面的兴趣,虽然最后也免不了要卖给那些贪图你美色的人,可至少我会保证到时候你不会受到屈辱,或者说不会意识到这点。”

女子突然瞪大了眼睛,海伦娜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但很快她恢复到了冷静的表情。

还好公爵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刚刚一瞬间她忘了自己的疼痛,以至于现在发出了两声呻吟。

“我就如此没有魅力吗,大人”

她略微张了张两腿间的幅度,摆出一副诱惑的样子,“您舍得把我交给那些糟老头子或者其他下三滥的人物?”

“很遗憾,我完全不能接受你的肤色”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确认自己的伤势恢复的相当不错。“不过请不要以为我是在针对你个人,就我个人而言,应该说大部分的伊弗里尔人在各个方面都令人作呕。”

“我可不能同意这个说法,没想到在这个年代还能听到宣扬人种的论调,按理说以教团通用的标准,你们不是应该只歧视那些没有魔力的人吗?”

“教团并没有所谓歧视的说法,只不过仁慈的天父允许信徒可以有自己好恶。”

他冷静地回答对方的嘲讽,“我承认我的发言相当野蛮和落后,不过能容忍我这样的愚昧的言论也是这个时代包容的体现。”

“如果教团真的包容的话,那我们这些不同信仰的人为何会被猎杀?仅仅是因为我们没有从天父那里获得力量?”她不依不饶的追问。

安德烈斯第一次发出了嘲笑,“你在拖延时间,亲爱的女士”他的话让海伦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惜很遗憾,不会有人来救你,我来之前早就已经安排当地的修道院在这附近清场了,我很确信这边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你为何会觉得我在拖延时间?我可是很认真为此烦恼过一段时间。”

她的双眼直视对方,生怕侏儒会往身后望去,如果被他发现了,一切就结束了。

“我们又何必继续哑谜呢?女士,你在结社里的地位不可能低”他的声音底气越来越足,与之相反,海伦娜连维持对话都很勉强。

“如果是那些刚刚加入你们的年轻人就算了,可像你这样角色,假装只有自己是受害者这种事是没意义的。”

“抱怨教团对你们的迫害,不,不。哪怕抛去你们欺瞒那群无知愚民的部分,你们在十几年前的所作所为早已经不容于世了。你我都很清楚,结社想要做什么,你们想利用那个魔女来毁掉我们这个世界维系了将近千年的秩序,和你们将要犯下的罪比起来,我们的做法简直已经是天父莫大的仁慈了。”

“将你们的做法称为仁慈吗?”

她已经没有笑容,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抗议,她想到了无数死在教团手下的同胞,还有那个很早以前,为了追寻昔日恋人而死去的傻瓜。“那看来是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珍惜你现在的情绪吧”

公爵的口中没有一丝慈悲,他举起了了双手,从身体中召唤出了数只蓝灰白色的老鼠,“带着信念死去——哪怕是异端,终归也是一件好事。”

海伦娜闭上了眼睛,随后强忍着痛苦,将剩余最后一丝抵抗毒素的魔力汇聚到话语中,她诡异的举动让公爵眯起了眼睛。

“我,海伦娜·格拉维塔,卢卡和坎德拉之女,以虚空之名起誓,我将除去女巫亚丽珊卓·德夏忒,如违此誓,则诅咒我的灵魂堕入炼狱。”

“我很钦佩你的决心,但我不懂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侏儒摇了摇头,“没人能见证你的誓言。”

“好”身后一个短促的声音回应了女子。

瘟疫公爵飞快转身,但还没等他目睹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威尔特的魔光已经贯穿了他的整个脑袋,无首的尸体慢慢倒下,教团的执行者就这样简单地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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