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仪看着沈言如今的落魄模样,心中好不快意,笑吟吟的看着沈言,手中“惊虎胆”猛地一拍桌案,响起一道如春雷般响亮震慑的声音。
惊堂木也叫“气拍”,整体看来是一块长方体的硬木,棱角分明,取“规矩”之意。这“惊虎胆”也是惊堂木,根据所用者身份不同,这惊堂木也不同。比如皇帝所用乃是“镇山河”,皇后所用为“凤霞”,宰相所用为“佐朝纲”,将军们用的称为“惊虎胆”,文官用的才是惊堂木。
随着“惊虎胆”一响,军鼓应声而起,响彻整个大堂,声如雷震。两排军士抖擞着军甲,铁甲片哗啦啦一阵响动,又将长枪狠狠咂地,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口中齐齐大喝:“杀!”
这一声声动静直把沈言下了一大跳,我哩个乖乖,这也太吓人了吧?沈言可从没来过军事公堂,平常他的印象只有县太爷一声惊堂木,两侧衙役呼喊“威武”,何曾想过还有今日这番遭遇?
朱仪冷哼道:“堂下何人?验明正身!”
话罢,一个军士急急上前抱拳行礼道:“报!此人乃是二十四卫,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沈言。”
剩下的程序,跟衙门办案并无什么区别。
朱仪板着脸,冷笑道:“沈言,意欲刺杀我大明亲王,谋害固安郡主,对于你所犯之罪,可还有话说?”
沈言沉声道:“沈言冤枉!断事大人说我刺杀郕王殿下,谋害固安郡主,可有证据?”
朱仪拍拍手,自大堂之外走来一人,沈言微微一瞥,那边走边怪笑之人正是王山。
只见王山抱拳对着朱仪行了一礼,又自报身份,这才转身看向沈言,轻佻地说道:“你要证据?本官便是证据!本官亲眼所见,你提刀视若无人般,闯入郕王殿下寝宫,这不是意欲不轨?”
王山绕着沈言走了一圈,摆摆手,一个锦衣校尉会意,捧着件黑衣匆匆上前,王山一把拿下这黑衣,用力一抖,将这黑衣提在沈言面前,冷哼道:“此衣,乃是在沈言房中搜出。”
他凑到沈言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沈大人,这件黑衣,可还眼熟?”
沈言不解地看着那黑衣,这似乎,是那黑衣人所穿的。
他摇头说道:“不认识。”
王山乐了:“你不认识,你身上的伤可认识!”
朱仪道:“来人,扒下他的衣服!”
两个军中大汉应声走到沈言面前,粗暴地拉扯开沈言的小衣,只见沈言的肩膀上一出伤口鲜明可见,只不过已经结痂,快要好转。
王山嘿嘿一笑,拉展黑衣,却见黑衣之上,肩膀处也有一道同样的破损,看破损的样子,是刀剑所致。
沈言面色大惊,喝道:“这衣服有假!我那日何曾伤到那人的肩膀!”
还不等王山开口,朱仪大喝道:“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言冷笑盯着朱仪,这朱仪连这黑衣查都不查一下,便如此下断决,明摆着和那王山一伙,这是非要整死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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