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朱仪和王山如此诬蔑沈言,大堂之下,冯妙蓁一身青红色绣服,头戴幞巾,唇红齿白,俨然一副俊俏小生模样。

她满脸怒容,冷冷盯着堂上的朱仪与王山二人,在她一旁的冯鹏举一看到冯妙蓁这副神色,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微微摇头,示意冯妙蓁不要冲动。

本来冯鹏举不愿带着冯妙蓁前来,也没有这个规矩,但奈不住冯妙蓁的执着,只好点头答应下来,又从家中拿了一身锦衣卫校尉的衣服,这才好不容易带着冯妙蓁进来,他只盼着冯妙蓁别冲动行事,不然这要是查出来,下次站在堂上的,可就是他冯鹏举了。

沈言平静地看着那身黑衣,忽然,眼前一亮,他唇边划过一抹笑意,说道:“断事大人,若是沈某可自证清白,该当如何?”

朱仪板着脸,带着一丝疑惑说道:“该如何,便如何,若是你能证明你的清白,本官自会治你无罪。”

沈言带着笑意,指了指那身黑衣肩膀处的破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说道:“大人,既然王大人说这身黑衣是我的,那么,我所伤之处在左肩,为何这黑衣的破损之处在右肩?”

“什么?”

朱仪脸色一变,陡然看向王山。

王山也是一怔,急急抖开黑衣,细细一瞧,顿时傻了眼,娘的,这黑衣上的破损之处与沈言肩膀所伤之处果然不一样。

看着王山一脸尴尬地站在堂下,朱仪气不打一出来,王山这废物东西,这不明摆着是下套诬蔑沈言吗?

冯妙蓁看到这一幕,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她解气地低声道:“这下,看那两个狗官怎么说!”

冯鹏举面上也是一喜,他本以为这是一场硬仗,没想到自家还没发力,对面倒是先露了马脚,可谓是天助我也。

沈言含笑看着王山,揶揄道:“王大人,可有话说?”

王山吃吃道:“这……这……可能是本官搞错了……”

这个废物!朱仪恨得王山牙痒痒,他王山丢人也就罢了,还连带着自己一块丢人,若不是顾忌到手中这块“惊虎胆”意义非凡,不然他早就朝着王山砸过去了。

“沈言,既然这黑衣不是你的,那掳走固安郡主这一罪名,可暂且一放,容锦衣卫还好查查,再做定夺!但是,你提刀闯入郕王殿下寝宫,该如何解释?你意欲何为?”

见朱仪还不死心,沈言嗤笑一声,说道:“我乃陛下亲任锦衣卫镇抚使,掌北镇抚司,大好前程,特来查郕王府凶杀一案,何来的动机行刺郕王殿下?”

朱仪打开一道折子,缓缓读道:“沈言,潞安府人士,宣德六年生人,父沈福,系小明王韩林儿之父韩山童手下,为白莲教堂主之一,高祖皇帝曾命宋国公冯胜剿灭白莲教,其中便有你的父亲,沈福。”

沈言越听越心惊肉跳,朱仪既然能在公堂之上开口,那便造不得假,定是经过锦衣卫细查之后,才敢说出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