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突然想起王振的两个侄子,王山与王林,那王林倒是一直相安无事,倒是王山,这厮可谓是彻彻底底地人渣,纯粹丢朝廷的脸,但碍于他是王振的侄子,王振兢兢业业伺候他多年,实是不好伤了这位老奴的心,于是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满门忠烈,我都记在心里,王先生快快请起!”

朱祁镇顿了顿,才勉强说出那违心地四个字。

王振感动地老泪纵横,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老奴知道,老奴的两个不孝侄子一直有劳陛下费心,但……但那也是老奴的侄儿啊,老奴若是不管他们,他们早就饿死了……毕竟是老奴唯一的亲人,老奴也不能睁眼不管,陛下放心,老奴回去便教人撤了他们的职,定不教陛下忧心……”

朱祁镇缓声道:“不必了,王先生的心我是知道的,还望王先生回去多多管教王山与王林二人,撤职,就不必了。”

王振伏地哭道:“老奴,多谢陛下恩典。”

朱祁镇道:“王先生快快请起吧。”

王振这才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尽是悲戚之色。

朱祁镇又看向沈言,有了王山这个货,对比之下,看沈言是越看越顺眼,同样都是王振的亲戚,看看人家沈言!本身就有秀才不说,还懂武艺,未及弱冠之年,便为朝廷立下大功,不错,很不错。

一边看着,朱祁镇一边满意地点头,看着朱祁镇这副模样,沈言一脑袋雾水,正琢磨呢,边听朱祁镇突然问道:“沈卿家,你可是还未有表字?”

沈言道:“陛下英明,臣的确还未取过表字。”

表字一般是在男子行冠礼之后才会取,沈言如今还未及弱冠,哪来的表字?

朱祁镇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便给你取个表字。”

只见朱祁镇思考片刻,口中喃喃道:“言,言语也,直言曰言,论难曰语,沈卿家,我给你取字“寒蝉”可好?”

朱祁镇接着说道:“自古言多必失,寒蝉,寒蜩,谓蜺也,寒蝉应阴而鸣,鸣则天凉。沈卿家,为人臣者,便是要在不该言语之时,噤若寒蝉,在民生凋敝之时,方该言语,着,便是我为你取字之意,你可明白?”

王振激动地满脸桃花都开了,皇帝赐字啊!此等殊荣,便连他王振都没这个待遇,没想到沈言这个小子不知道哪里来的狗屎运,竟教他给碰上了,王振可以预想到,仅仅只凭这个字,他王家还可昌盛二十年!荣耀,莫大的荣耀!

幸好王山王林不在王振跟前,不然王振真连砍死他们两个的心思都有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沈言听得一愣一愣,寒蝉?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字?民生凋敝之时方该言语,这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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