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忽然委屈地不知所言,含着泪倔强争辩:“我怎么没有好好珍惜?!那你呢?就只关心这具身体,而从来不在意里面的人吗?!”

陆子修眼神一瞬痛苦,眉目紧蹙……

“你以为我想要躲在别人的身体里苟且偷生,你以为我和你这种说不清绞不明的羁绊我愿意?!你以为我想成为的是木清儿的替代品吗?!”

失态提到了木清儿,陆子修不可察地身体一颤,捏拳扶桌,闭目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咳咳……咳咳……”因为激动发怒我不可遏制地咳嗽喘气起来……

陆子修估计担心在这么争吵下去伤了木清儿的身体,极力平复情绪,终于缓和了语气道:“那好,不要让我再看到如你手掌上一样的伤口!”

顿了一顿,陆子修叹息一声:“好好休息吧……”

语毕,转身离去。

手掌上的伤口?是几日前顾临疏施法时划破取血用的……

天哪,被陆子修发现了,他会以为我是自残,还是……他会发现我和顾临疏的联系?!

——

发烧得严重,我浑浑噩噩地昏睡了好几天,落梅每日会喂我两次浓稠苦涩的药,好在落梅细腻体贴,每每喂完我吃药也会给我吃一颗甜甜的蜜枣。

我迷迷糊糊地过着一天天,好似期间有很多人来探望,应该有木清儿的父亲木逸之,有四位姨娘,有四王爷……

四王爷似是同陆子修一道下朝来探望我了一两次,每次与陆子修说好多话,虽一句都未听清,但觉聒噪不已。

好在没来几次就不再来了,想必是将军家眷岂能“外男”探望。

每夜在我迷糊时,恍惚间总会看见床沿边坐着一人,就是默默地坐着,不言不语,微微弯曲的背像是憔悴极了的样子,夜色昏暗笼罩了他一身,背影更显孤寂落寞,这一幕恍然地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

就这么煎熬了十来日,终于恢复了清醒的意识,熬过了发烧头痛,就只剩下些喉咙干涩,如火灼。

陆子修应是每日下朝都会来看看“木清儿”的身体恢复如何了,今日下朝的他还未来得及脱下朝服便跨步走进卧房。

见我已醒且坐于床上转头望向他,他身形一顿,在卧房进门处停住了步伐。

“身体如何了?”

“好多了,已无大碍,将军放心。”

“嗯。往后几日朝中有事,你安心养伤,按时喝药。”

见我无恙便找个借口不再来了吗……

“好,将军放心。”

落梅端着药碗来喂我喝,陆子修看了一瞬,转身离开。

终是恢复了意识,我急忙问了木念儿的状况:“木念儿被罚十大板的笞杖了吗?”

落梅言:“夫人莫要担心。夫人的爹爹木老爷好几次来找将军求情,将军只得看在木老爷的面子上,向皇上请求减轻责罚。而且四王爷接连好几天登门拜访,也入宫请命代罚,甚至自请入军营立功抵过,木侧妃最后受两仗责罚,禁闭三月。”

我终是松了一口气,既然陆子修都向皇上请求了,恩怨分明的四王爷必会记得将军府的这份恩情,对将军的宽宏大度感激不尽,四王爷府与将军府便不会产生太大的纷争仇恨。

“那就好……”我欣慰道,突然想起自己的救命恩人,忙问落梅:“呀!那位救我的公子,这几日病着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他呢,落梅你替我联络一下这位洛公子,我定要当面道谢。”

“夫人不必担心,将军已经代您重重谢过洛公子了。几天前,洛公子已经启程回临安了。”

“啊……已经走了……”我深感遗憾,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未能当面表示感激之情真是过意不去……

“是的夫人,不过洛公子每年七夕都会来京城的,明年再当面道谢也未尝不可。”

看来已经错过了,只能希望来年太皇太后生辰宴时能够有相见的机会,再好好答谢。

再过几日就是月圆之夜了,但愿顾临疏没有被发现,施法能够顺利进行。

等着身子再好些,我想着去一趟清音居吧,希望有人赏识了我的曲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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