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怕是难以结案---”
陈玄生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这件案子可以结案。”
“哦？”
百里玉霜挑眉道：“说来听听！”
“我的跗骨散中多了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百里玉霜追问，陈玄生避而不答。
其实，他也是最近才发现大青石有一个奇特的功用。
可以成倍提升物品的灵性！
比如这跗骨散在宿主死亡之后，就无法发挥功效。
但大青石将跗骨散的灵性提升了十倍不止。
哪怕三尾狐已死，也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大青石是最大的秘密，打死都不能说。
面对百里玉霜质疑的目光，陈玄生选择无视。
“好吧，就按照你的方法去做！”每个人都有隐私，百里玉霜不再过问，她只是感慨这世间痴男怨女何其多。
张道通和三尾狐的故事，不就是《折狱录》中记载的书生和狐女故事的翻版吗。
只是没有想到，张道通最后良心发现。
竟然心甘情愿的死在三尾狐手上。
用命偿还欠了一生的债！
“张道通不是心甘情愿死的，那只是卑职骗三尾狐的话。不这样，我们又怎能轻易伤得了她？”
陈玄生的解释让百里玉霜一怔，错愕道：“你刚才不是拿出了张道通的亲笔信，还有那枚残破的妖族元珠？”
“亲笔信是在下请苏师爷仿照笔记写的。”
“至于那枚元珠，则是在张道通的密室找到的。”
陈玄生答道。
百里玉霜不说话，眸子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良久，一记粉拳砸在他心口。
“小捕快，你行啊！竟然连我都被你——骗了！”最后两个字，带着闺中少女的嗔怨，让人心神震颤。
陈玄生赶紧将眸光转向别处：“不这样，怎么能让三尾狐失神之下中招？”
“嗯！”
百里玉霜点了下头，调侃道：“都说心智如妖！但我看来，这人可比妖聪明多了。”
“这三尾狐先被张道通所骗，最后又被陈神捕所骗，它聪明不到哪儿去啊---”
这个比喻不伦不类，陈玄生好尴尬。
“大人，在下也是为了破案。”
“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百里玉霜垫着脚尖，扬起好看的脸庞问。
陈玄生干咳一声，将头转向别处。
两人继续并肩而行，足音在旷野中分外清晰。
“对了，你怎么知道张道通和三尾狐之间有一段孽缘？”
“在下也只是猜的！”
死者为大！
何况，张道通对自己有恩。
有些事情，纵然对方错了，陈玄生也只是一句话带过：“这种书生遇见狐女的故事在《折狱录》中屡见不鲜。”
“狐女多情，爱上书生，但书生为了功名，却夺了狐女的元珠－－－”
“在下据此猜测，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唉－－－”
百里玉霜叹了口气，抬眸望向远去。
寅时已到，夏末天亮的早，依稀可见远处雄伟的城郭。
两人入城后，各自回住所歇息。
次日，陈玄生先去庆阳府衙，向知府潘寿年禀明此事。
只说大妖三尾狐在逃，不知去向，却略过了张道通和三尾狐之间的纠葛。
“陈武备，没有抓到三尾狐，这件案子如何结案？”潘寿年的脸顿时拉长了。
这件案子西洲行省布政司严令十日内破案。
生要见妖，死要见尸。
否则，如何向布政司衙门交差？
“大人，在下已经查到元凶，只需如此－－－”
事宜密，不宜泄。
陈玄生传音叙述了一番，潘寿年最后点头道：“就按照你的法子，五日后本府要亲眼见你抓住元凶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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