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逆几人正在小院中聊天,忽听伙计说赵梓彦来了,便兴冲冲的上楼来到雅间,这雅间就是当初几人初到天香楼之时吃饭的房间,王夫人后来便将此房间一直留着,每次赵梓彦来了都在此一起喝酒吃饭。

江逆一进房间,只见赵梓彦坐在窗边正独自饮茶,窗外乌云密布,赵梓彦似乎脸色不太好,江逆进来坐下便笑着说道,“大哥,你看上去脸色不好,这两天在忙什么,今晚咱们喝个不醉不归。”

赵梓彦看了看江逆叹了口气说道,这两天真是累啊,张县尉让人从土匪山寨里运回来一大堆以前的公文,都是前段时间被土匪拦路抢劫的,这两天一直在忙着整理卷宗,青州府此前发了很多缉捕公文,都是大案,又是什么追缉采花贼,还有青谷县定国公府的丫环卷款叛逃了,县令和张县尉昨日都到州府去上报剿灭山匪之事,预计三日后回来,这批公文为兄今日刚审阅完毕,待到县令大人回来很快就会按照画影图形全县检查身份文牒,估计要更忙了。

赵梓彦喝着茶,面色平静,好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之事,江逆听得浑身都冒冷汗了,恨不得现在拉着宁儿就逃走。

赵梓彦抬头看了看江逆,忽然一笑道,“江兄弟,你们怎么都站着,一起坐下喝酒”。

待江逆几人坐下,赵梓彦端起一杯酒,说道,“几位兄弟,能与你们结识,一起出生入死,幸甚幸甚,今后无论到哪里,希望我们永远是兄弟!”,说罢,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江逆几人回道,“永远是兄弟”,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梓彦将杯子放下,先从桌上拿起一张银票递给几人,“几位兄弟此次剿匪有功,县令大人特让我给几位奖赏一百两白银,几位兄弟可自行分配”。

江逆接过银票道,“大哥和我们同去,此赏银大哥也有一份才对,待我明日兑了银子给大哥送去”。

赵梓彦笑着摆摆手道,“江兄弟,我毕竟是为官之人,每月有俸禄,若收此银两,恐被同僚弹劾,几位兄弟就不要客气了”。

江逆闻言便也没再说什么,接过银票直接给了燕小飞道,“小飞兄弟,你母亲有眼疾,寻找父亲也需要盘缠,这张银票就给你吧。”

燕小飞立即拒绝,“二哥,这银票理当平分,小弟决不能收”。

江逆说道,“为兄和宁儿以前就有积蓄,前几日与土匪作战时又收缴到近五十两,还是兄弟你收着吧”。

推让数次,燕小飞才答应拿一半五十两,另外五十两给将你和宁儿。

赵梓彦又从怀中取出一个身份文牒和一封文书,笑着对宁儿说道,“三妹,你此前遇匪身份文牒丢失,为兄特意帮你重新核验身份,签核了新身份文牒给你,这份文书是你家的族谱,你父亲宁虎以前是本地猎户,与你母亲常年居住在深山以打猎为生,数年前生病过世,此后你便一直居住在深山,直到近日才返回县城,这回身份文牒你可要收好了”。

宁儿一听不知何意,有点蒙,“大哥。。。。。。”,又转头看向江逆,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江逆心里自然明白赵梓彦此举为何,忙推了一下宁儿说道,“傻丫头,快谢大哥!”。

宁儿这才明白过来,忙对赵梓彦深施一礼,眼圈发红说道,“大哥大恩,小妹此生难忘”。

江逆明白这份身份文牒的珍贵,以赵梓彦的推演能力,估计相关文案都会做的周全,即使日后有人来查,也不会查出任何问题。

赵梓彦吃了几口菜,又端起一杯酒,“几位兄弟,为兄公务繁忙,就不久留了,几位保重,告辞,日后有缘再见。”。

江逆心中明白饮下此杯,兄弟就要各奔东西了,心中难过,站起说道,“大哥,你也保重,日后有缘我们兄弟再聚。”

宁儿和燕小飞也站起说道,“大哥保重”。

赵梓彦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拱拱手告辞,不再犹豫,拿起油纸伞出门离去,江逆走到传遍从楼上向窗外望去,天色已暗,乌云密布,雷声隆隆,已有雨点开始不断落下,只见赵梓彦从天香楼出来将油纸伞撑开,快步向县衙方向而去。

江逆站在窗口直到赵梓彦背影消失不见才转回身来,对宁儿和燕小飞道,“我们也该走了,明日一早出城。”

当夜无话,三人收拾了行李,江逆偷偷在厢房枕头之下放了五两银子,次日一早来找王夫人辞行,王夫人有些惊诧,问道,“几位恩公为何要离开此地,是否王家怠慢了几位”?

江逆忙回答,“王夫人,多谢这几日的款待,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只是燕兄弟这几日在此地并未找到父亲的任何消息,我等需要去别处寻找”。

王夫人挽留了一下,见几人执意要走,便让伙计给几人准备了干粮卤肉带在身上,一直将几人送到天香楼外。

江逆出了天香楼,今日雨过天晴,天气极好,几人与王夫人施礼告辞,向城门走去。

此时城门刚开,几人出了城,沿着城外大道前行不到百步。忽听身后有人在高声喊叫,“燕公子,江公子,请留步。”

江逆和燕小飞心中诧异,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马车从城门口处急急赶来,到了几人面前停下。

只见王夫人和王掌柜急急下了车,王夫人对着燕小飞说道,“燕恩公,幸亏追上你了,有令尊燕升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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