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几天,京城太阳高照,万里无云,没有一丝要下雨的预兆。

越来越多的人认定了邝埜一定会输。

“干爹,我看那邝埜就是在吓唬您,什么梦境,什么天雷,都是他编排出来随意耍弄的。说不定还是听自家孩子梦话得来的。”

喜宁就像是个跟屁虫一样,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到王振身边晃悠。

顺便还共情一番,以换取王振的好感。

“不是儿子说那个邝埜,我觉得他就是升官太快,飘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什么鬼神之类的学说都要搬上台面言说,搞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您瞅瞅这几天,连风都不怎么刮,更别说是雨了。他邝埜这次肯定是要输定了。”

“到时候干爹您就能顺理成章的拿下他,解决朝堂之上一个祸根。”

喜宁的话虽然说的偏向王振,但是王振对此却是摇摇头。

常年陪伴在圣上的身边,他太了解皇帝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次只是杨溥那个老家伙作证,圣上并没有表示,怕是到最后也就是高举轻放……”

“要是没我干预的话,他邝埜能够降一级就算是不错了。”

王振对局势的把握十分清晰,没有妄想这一件事就真能把邝埜撵回家。

“只是……我现在还没明白这邝埜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能赌得这么坚决,玩的这么大?”

回想当时在乾清宫的景象,王振现在还觉得骇然,在邝埜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杨士奇,杨荣一般。

那股子自信,那股子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实在是太像了。

“干爹,要我说就是他邝埜自信过头了,觉得圣上不会过分的惩处他,所以才敢如此肆意妄为的做。”

“还雷击奉天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且干爹,我怎么觉得这个邝埜是在有意针对你呢?当时大殿之上那么些人,为何他就跟您对赌呢?而且放过了那个钦天监的监正?”

喜宁也是察觉到了事件中存在的问题,所以有意的出言提醒。

但王振并不这样认为。

“呵……有些事情你知道的不全面,当时大殿之上是我先步步紧逼着他,他针对我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也无所谓了,反正经此一事,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之上。从此不是对手也成了对手,还不如早点亮牌。”

“如今只要等着约定的日子到来,那个时候我便要他知道,他所谓的自信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他以为圣上能保他一手?哈哈哈哈。”王振狞笑道。

“那邝埜想跟您斗,属实是不自量力!”喜宁也是应和。

约定的时间刚刚过半,两人就已经在弹冠相庆了。

那嘴脸活生生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只是就在两人提前庆功之时,京城突然刮起了阵阵的微风。

吹得窗扇哐哐作响,吹得树叶沙沙鸣唱。

乌云也从远处飘荡着前来,很快便聚集在了京城的上空。

乌压压的云层像是扣在天空之上的大碗,低得仿佛触手可及一般。

刚刚还明亮的天空,如今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压抑、安静。

“起风了?”王振望着天喃喃道。

“干爹,不会是要下雨了吧……”喜宁有些惊慌。

要是寻常时间,他并不会觉得什么,但有了邝埜的前言,那这雨便变得杀机四伏!

他的话语就像是天君的一道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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