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能够无事。”邓布利多说道。
在记忆涌入的那一刹那,艾伦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清清凉凉,好像雨水落在头上一般,然后马上就在脑海中传来剧痛,痛地艾伦扭曲了表情,整个大脑都好像在颤抖。
无数的思绪凭空出现,但是艾伦又不能看清它们的面貌,无数的人声在耳边响起,可是又不能分辨,一栋栋大厦崛起,一座座小屋隆起,一个个大山从海中升起,呢喃之声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艾伦全身一震,思绪翩翩,所有的痛苦,噪音和幻影都消失了,他好像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森林里,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巫走在前面。
“她是……”艾伦追了上去。
“请问你是麦格校长吗?”艾伦问道。
女巫没有回应,她继续行走着,艾伦跟在身边朝她望过去,年轻时的麦格校长没有老年的沧桑和锋芒,反而眉目带有些许柔和,发髻扎在脑后,走起来雷厉风行,一如之后的数十年。
另一个年轻的男巫从森林的另一边走来,他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步履轻快,宽大的巫师袍随风而动。
“您就是埃默瑞·斯威奇先生吗?”艾伦好奇地问道。
在变形术的指定教材上,埃默瑞·斯威奇的大名如雷贯耳,作为教材的编纂者,没有人可以否定他的变形才能卓越。
可是他看上去那么年轻,甚至只有二十岁出头。而且为什么他会和麦格校长一起出现呢?在抽取记忆时的惊鸿一瞥中,艾伦并没有发现这一幕呀?
没有多久,第三个巫师从林子对面走来,那是一个年富力强,温文尔雅的男巫,彼时没有半月形眼镜掩盖的蓝眼睛异常地明亮,惹人注目,这个杰出的男巫从口袋中抽出了老魔杖。
“邓布利多教授。”艾伦喃喃自语。
艾伦分不清这是什么年纪的邓布利多,但是肯定是与格林德沃大战之后的他,因此当三人站在一起时,剩下的两人,毫无疑问都被邓布利多身上的光彩给覆盖住了,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巫师,谁也不能忽视他。
埃默瑞·斯威奇第一个挥动了魔杖,他的动作几乎放慢了十倍,艾伦可以看清每一个细节,而在他使用咒语时,一连串的记忆和感觉冲入了大脑中,就好像是艾伦在施法一样,艾伦可以清清楚楚地体会到那个魔法诞生时,从头到尾的一系列需求。
魔杖挥舞,地面朝上凸起,泥土纷飞,构成了一匹骏马,马上毛发光亮,就在它策马奔腾之时,嘶吼之声不断,艾伦看见马眼中的野性在熊熊燃烧,不可匹敌!
埃默瑞再次挥动魔杖,马头上长出一根角,马毛随即变成了雪白雪白之色,片刻之间,独角兽活灵活现地出现了。
圣洁,纯粹,无瑕。
种种奇妙的体会涌入了艾伦的心头,艾伦抽出自己的魔杖,随手一点,地上散落的土壤开始旋转,重新组建,一条光滑的绿蛇再度出现。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绿蛇游动之时,身姿灵活,信子一吐一吞之际,眼神间流露出狡猾和虚诈。
年轻的麦格赞赏地点了点头,她举起魔杖在空中一点,顿时四周的大树躁动起来。
那些树仿佛都拥有了生命一般,树根从地里伸了出来,变成了腿脚,树枝摇晃着摆动,构成了双手,枝叶摇曳,发出“哗哗”之声,几十棵大树,顷刻间都苏醒了,它们手拉手,在四周跳起了滑稽的舞步,动作娴熟,互不干扰。
艾伦惊奇地观看着树木的表演,他细细品味着麦格校长的感悟,一种难以说明的感觉在应运而生,艾伦的魔杖里充满了力量,庞大的魔力冲撞在一起,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也许该给它们配点音乐了。”艾伦说道,终于挥舞了魔杖。
那些果树上的苹果,梨子,还有葡萄都开始在叶子间震动,一些断掉的树枝摇身一变,成为了竖琴和长笛,风吹过,它们发出了美妙动听的旋律。
艾伦拍着手,脚下跳着舞步,独角兽在一边附和,魅影使人痴迷,艾伦跳到一群花边,手低垂,魔杖擦过它们的骨朵,那些花便翩翩起舞,扭动着曼妙的身躯。
一条溪流淌过,艾伦遥遥一指,魔杖即刻爆发出精光,水流分成数道,在空中飞过,折射出七彩阳光,在森林里美轮美奂,一粒粒水珠在河流上挑动,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最终极的变形术,要返璞归真,我们起初将它们作用于外物,到了最后,要回到我们自己身上。”一直不动声色的邓布利多突然说道。
被称为老魔杖的接骨木魔杖在邓布利多手中抖了抖,周遭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一切跳动的事物都安静下来,舞会在瞬息结束了。
这不是咒立停。
艾伦可以明确地感知到刚才那个魔法的所有细节。
那是邓布利多对变形术领悟到了极点,因此一举一动都能够透析变形术的根本,不需要任何咒语,邓布利多就可以改变他人的变形,魔法自然而然地产生,随心而动。
艾伦看见邓布利多的身子在缩小,羽毛从皮肤里冒出来,袍子落在了地面,一头金灿灿的凤凰飞翔上了天空。
凤凰展翅翱翔,当他转了一圈后,仙音飘渺,悲鸣阵阵,在艾伦的注视下,凤凰开始变大,羽毛脱落,坚硬的鳞甲出现,几个呼吸后,一头小山般的飞龙出现,咆哮间,热气腾腾。
飞龙压垮了一大片树木,双翅展开,遮蔽天日。
鳞甲开始了转化,它们缩小,重新变成了毛发,这次是洁白如雪,飞龙的个头急剧缩小,尾巴上长出了一束白毛,一头独角兽在森林里奔腾来去。
当独角兽飞跃到空中,落地时已经变回了邓布利多,他穿着整洁的衣服,优雅地走到了三个人中间,双手中握着老魔杖,对着艾伦微笑。
“人体变形术。”艾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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