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看,这个地方非常特殊,我去过几次,这里方圆几十里全是大土堆,虽然土堆大小不一,但颜色相同,走进去极易迷路。”
听到拓跋高原的介绍,苏洵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词:雅丹地貌。紧接着又闪过一个词:白龙堆。
“最近一次去这里是三年前,领军路过特意进去看了个仔细,骑兵只有两个口子可以出入,这是一个天然的伏击场啊!”拓跋高原越说越兴奋。
“看样子不喝一杯都不行了,拿酒!”苏洵也莫名兴奋起来,这个伏击场若是能利用上真是撞大大大运了!
“表哥,他们若是不继续北上怎么办?”拓跋高原很奇怪,自己在外人面前是英明的君王,只有在苏洵面前是个粉丝迷弟,十万个为什么怎么办张口就来。
“那不更好吗?来了我们就揍他们,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满地找牙?哈哈哈,这个好,太形象了!”
第三日,密探飞马来报,尼古拉奇军队果然过青池后继续北上,苏洵命贾小虎率三千神靖军三千强弩营共六千人去拦截,虽然青池、大营与夏昌组成的三角形中,青池到夏昌是最长的那条边,但根据三角形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的原理,苏洵命贾小虎务必全速前进。
拓跋高原本想跟随贾小虎共同出征,被苏洵制止,最后只得派了几名熟悉那里地形的将领随同贾小虎去了。
尼古拉奇想来一招瞒天过海,这种想法有些天真,三十人还有可能,三万人动静太大了。待看到有军队拦截,他知道偷是偷不成了,还好,对方人数不多,估计是偶遇,消灭他们计划还可以继续实施。
谁知道这支军队真不经打,稍稍接战就脚底抹油准备逃跑,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就是一支路过的军队,看他们逃跑路线与自己的行军路线一致,尼古拉奇下令全线追击。
追着追着就见到一望无际的大土堆,“王爷,他们全部逃进去了,要不要追?”有人请示尼古拉奇。
“追!干掉他们,不能让他们去通风报信。”所有人都进了土堆阵,尼古拉奇傻眼了,这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兜来兜去感觉走了很远,但又感觉在原地转圈,好不容易看到一条出路却是易守难攻,有敌方的弓弩营把守着,而且是那种从没见过的强弩,几百步之外刚一露头就能被射杀。
眼见日落西山,尼古拉奇绝望了,他已经确定了只有两个出口,因为两个高耸的尸山就是血淋淋的事实。有部下建议弃马步行攀爬出去,尼古拉奇沉思片刻还是否决了,茫茫戈壁上,骑兵没有马是不敢想象的,更何况是在他国境内。
尼古拉奇也试图让一些身手好的侍卫们攀爬出去袭击敌方,但这些侍卫都是有去无回,可见对方军队中有高人。看着满天的繁星,尼古拉奇痛苦地沉默着,因为他想起来了,师父曾经告诉过自己,他的国家也有这么个原来是湖泊,后来因为干旱水干了,再加上风吹日晒形成无数个大土堆的玩意儿,经常有人进去就迷路最终死在里面。自己怎么就贸贸然闯进来了呢?现在被困在里面军队士气低落怎么办?
尼古拉奇准备再搏一把,不能坐以待毙,他亲自挑选一批身手矫健者往外攀爬,准备上去后集结,以步兵阵型冲杀对方。但不幸的是攀爬地点的选择只能是远离两个出入口,因为那里有强弩营居高临下守卫着,出入口附近还有骑兵巡逻队,往往攀爬者千辛万苦刚刚露头就被一箭射杀。为求生,只能舍近而求远。
好不容易集结将近两千人,尼古拉奇带着他们爬出大坑,然后列阵去迎敌。等到他们看到对方时太阳已经升起,一个多时辰的急行军让他们疲惫不堪,不等己方发令冲锋,对方的骑兵掩杀过来了,步兵对骑兵是要讲究章法的,否则战斗力完全不在同一层级,尼古拉奇率领的步兵明显是没有合练过的草台班子,一轮冲杀过后,两千步兵被打得落花流水,留下几百具尸体又灰头土脸滚回迷宫里,有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新的一天里,又是几轮进攻被毫无悬念地压制打回,迷宫里的军队已经人心涣散,当天夜里,尼古拉奇想再次实施步兵突袭方案,竟然无人再愿意跟随,尼古拉奇知道大势已去,第二日宣布投降。
贾小虎派快马去告知苏洵与拓跋高原,请示如何处置这批战俘,回复只有一个字:斩!
尼古拉奇的三万骑兵遭到屠灭,这让乌代彻底慌神,反攻的希望破灭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三万精兵怎么就这样无声地消失了,像是一阵风轻轻吹过,什么也没有留下,几乎没有给整个战局带来丝毫影响,换句话说没有让他乌代捞到任何好处。
情急之下,乌代写了一封信送给拓跋高原,斥责他杀降的不耻行为。拓跋高原也写了一封信给乌代,这是一封劝降信,信里告诉乌代,大义的军队与苏兰波旦联军还是不一样的,我们会区别对待的,我们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这一点殿下大可放心。
可乌代哪里敢放心,他将劝降信撕得粉碎丢在使者的脸上,让使者带话给拓跋高原:我乌代什么都不怕!
说什么都不怕那是假的,心虚的人才喜欢吹嘘,乌代知道眼下双方的实力对比与士气对比,打是打不过的,粮草也已经撑不了几天,但是还不得不再撑几天,因为再过几天会有月黑风高的机会------趁黑突围。
当西南战区的捷报送到之时,苏洵与拓跋高原如释重负,下达指令:霍亮屯兵边境等待调遣,严剪即刻率部下去解救西域南部的军情危机。那支三万人的波旦苏兰联军很能打,已经顺着疏河流域一直打到瓦邦边境了。
严剪出发前请教了包括霍亮在内的几位乌康将领,进一步佐证了自己的想法:南征除了绕道别无他途。连绵不断的雪山横亘在当中,翻山越岭风险太大,看似路途近一些,但很有可能得不偿失,严剪只得率军先往东再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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