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当皇城司长官段成义再一次来到了开封府门前,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今日前来此地的目的。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但这一次到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今天,他身负两项重要任务:其一,从包公手中将韩渔舟带走;其二,确保韩渔舟能够安全地离开东京城。
当赵雪堂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段成义时,他的牙齿几乎要被咬碎了。一种屈辱感深深刺痛他的心,但他无法拒绝。他明白赵雪堂的用意,也许只有通过这样的经历,他才能逐渐适应并习惯这种万难之事。
习惯?呵呵……段成义在心中冷笑一声。对于他来说,习惯意味着麻木,一旦麻木,他也就无用了。
站在开封府前,段成义深吸一口气,然后迈步走进了府门。
面对赵雪堂的要求,段成义虽然心中极其不情愿,但还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曾多说出来。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非常敬畏赵雪堂这个人的,这种敬畏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害怕,更多的是出于尊敬之情。
这一次,负责接见段成义的官员是司马光!司马光是以五品大员的身份领开封府推官的差遣,相比之下,段成义官秩不过区区七品罢了。再加上司马光那绝佳的声誉口碑,这一切都让段皇城在司马推官面前表现得格外恭敬和有礼貌。
待到段成义阐明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之后,司马光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了他的请求。原因其实非常简单明了:韩渔舟一伙人自始至终都未曾承认过自己契丹细作的身份,如此一来,他们所涉及的案件也就只能被视为普通的刑事案件而已。
司马推官不仅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将人犯移交给皇城司,甚至还毫不客气地要求皇城司必须把上次带走的那个嫌犯送还给开封府。
他给出的理由是,经过最新一轮的审讯和调查,对于这些人是否是契丹细作的推断可能存在错误。因此,需要将嫌疑人带回开封府,通过南衙翻异别推,进行更详细、深入的调查。
与之前好说话的吕公孺相比,这位名叫司马光的推官性格显然要急躁许多。不过,自从经历过本玄道人事件之后,段成义自己的脾气也已经收敛了不少。再加上他本身其实并不太想把人带走,所以面对司马光如此强硬的拒绝,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南衙后,段成义骑着马,不紧不慢地朝着皇城司的方向返回。一路上,他悠然自得,思绪也渐渐飘远。他不禁想到,司马光今年还未满四十岁,比自己年长不到十岁。那么,十年后的自己,是否能够像司马光一样,穿上那件象征着五品官员身份的绯袍呢?
以前的段成义全心全意地专注于工作,不考虑其他事情。然而,自从被殿前司都虞侯——殿司三帅之一亲自警告后,他猛然醒悟到官阶的至关重要性。
也许他早已深知官阶的意义重大,但由于自己身为异族,又是不受待见的走狗,所以一直不敢对晋升抱有过多奢望。
大宋毕竟不像大唐那般包容万象,也没有大唐那般坚韧刚毅。
以密探细作为例,倘若异国密探在大唐的长安城落网,唐人极有可能将他们斩首示众,并以细作这一罪名向其祖国发起征讨。段成义一边憧憬着盛唐时期的辉煌荣耀,一边唉声叹气地面对现实。
想到这里,段成义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默默地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北方。那里,是北朝辽国的方向。这个国家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声称自己继承了盛唐的辉煌与荣耀。然而,他们是否真的传承了盛唐的包容精神呢?段成义陷入了深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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