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心和宋钺,再一次搜查何家,这一次,不只是命案现场,贺境心连厨房饭堂下人房这些地方,也都全部搜查了一遍。

饭厅之中,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如今都生了虫有了馊味,何家没有下人在,主家用完了饭就走了,应该是想着第二日下人回来上值的时候再收拾。

何家的库房,并没有被搜刮的痕迹,杀人者不是为了求财。死亡现场,也没有出现打斗迹象,想来是蒙汗药发作之后,在睡梦中被人一个一个砍死的,如此死前倒也不算痛苦。

贺境心让仵作验了饭厅里的那些饭菜,最后在汤羹里面验出了蒙汗药。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发现。

*

吉祥客栈二楼,天字一号房内,一张圆桌边上,坐满了人。

张满掏出一叠厚厚的纸,放在了桌子上,“我们去问过何家那些下人,每个都问了,这些是他们的供词。”

“何家一共是十六口人,何庆丰有一妻三妾,育有三子二女,何庆年一妻一妾,育有二子一女,他们的老母亲在八年前就过世了。”骆修远道,“何家的下人去认尸,何家一共是八个孩子,但现场只有七个,而何家的八口大人,实际上却有九具尸体。”

“也就是说,少了一个孩子,多了一个大人,所以死的十六口人,总数并没有变。”贺境心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下人可有指认出大堂里死的那三个男子,除了何庆年和何庆丰之外,第三个死者是什么身份?”

“怪就怪在这里。”张满道,“第三个死者的长相,与何庆年和何庆丰都有相似之处,身形也与二人差不多,瞧着应该是何家的什么人。”

“何庆年应该还有个兄长叫何庆余,但这个人在十年前就死了。”宋钺道,“啊,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其实没有死,当年侥幸活了下来?”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贺境心道,“只是麻烦的是,找不到何家其他人,何家现在的仆从,都是后来何氏兄弟,重振家业之后才有的。”

“赊刀人和何庆年都是见血封喉毒死的,这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他当时身上都在滴血,那些血肯定是从大庆钱庄染上的,我觉得,动手杀人的就是他。”张满道。

“赊刀人收债,要么还钱,要么偿命。”坐在一边的花明庭忽然开口道,“这是赊刀人的规矩。”

“那就是了!”骆修远一手拍在桌子上,“你们看到的赊刀人的账本,大庆钱庄的那笔债是收到了的,但是我们遇到赊刀人的时候,他刀箱里并没有财物,不是还钱,那就是偿命,完全说得通。”

“不一定啊,如果赊刀人收到了债,必定身怀巨款,凶手也有可能尾随赊刀人出城之后,用毒杀死赊刀人,把从大庆钱庄收到的债抢走啊。”贺影心乖巧地坐在桌边,双手搭在桌面上。

贺影心这话一出,几人刷的一下,全都看向了她。

贺影心眨了眨乌溜溜的杏眼,“也有这个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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