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扭身看向柳暮江:“夫君是如何知道的?”

挣动之间,锦被滑落到腰间,乌发铺陈了满背。

柳暮江抚着苏若光滑的肩背,将来龙去脉说了一番。

苏若听后反而生出一丝狐疑:“夫君老实交代,此事可是你从中算计的?莫非那罗氏本就是你暗中安排的?”

柳暮江在苏若的鬓边亲了一下:“我的傻娘子,为夫又不是神仙,怎会如此神通广大。此事实乃赵璞之刚愎自用,为夫不过审时度势,推波助澜而已。”

苏若叹道:“这也怪不得旁人,都是赵璞之自寻死路,只是早就听闻当今陛下与赵璞之的情分深厚,没想到一朝失了圣心,陛下竟丝毫不念旧情。难怪都说伴君如伴虎,夫君日后在朝堂上行走千万多加小心呀。”

柳暮江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娘子放心。”便将苏若轻按回自己的怀里,用手指卷玩着苏若的秀发。

事情哪有这般简单,他能一击必中扳倒赵璞之,不过是猜中了帝王心术罢了。今日他在与皇帝对弈之时,若是有半句话说错,只怕就见不到自己的娘子了。

当今陛下是一代雄主,却疑心颇重,所以陛下最需要的乃是纯臣,只要一心一意为陛下和朝堂办事,即便惹出事端,陛下也自会回护。可若是如赵璞之一般,身居帝侧,却因私心欺君,即便只是事涉一个小小的笔吏,也是触了皇帝的逆鳞。

所以今日柳暮江在御前所谏,看似不偏不倚,就事论事,实则对赵璞之乃是诛心之论。他一字一句都戳在皇帝的疑心上,与其说赵璞之是被柳暮江整垮的,不如说是陛下已经容不得此人了。而他不过就是给耿直的言官郑南写了一封匿名信揭发赵璞之的罪行,再顺水推舟将赵璞之的胆大妄为暴露在陛下眼前而已。

本来柳暮江还想对赵璞之不动声色地徐徐图之,可他曾到赵璞之府上赴宴,期间赵璞之故意搂着罗氏在他眼前挑衅,他一眼便看出这罗氏的容色竟然与苏若有三分相似,还如何能忍得。既然赵璞之如此急着寻死,他自当成全。

柳暮江低头看着怀里昏昏欲睡的娘子,喃喃道:“娘子,如今你厌恶的苏家已经树倒猢狲散了,对你心怀不轨的赵璞之也马上要被逐出都城了,那个往日陷害过你的堂姐苏锦只怕也待不下去了。以后放眼望去,这都城里再无人能碍你的眼,堵你的心,你心中可是欢喜了?”

苏若闭着眼点头:“是,我心中甚喜。”

柳暮江的手再次掠过苏若的秀发,抚摸她娇嫩细滑的肌肤:“既然如此欢喜,岂能辜负良宵。”

说完,勾起苏若的腰身,将她抱了上来,锦被再次滑落,不着寸缕。苏若口中溢出一声惊吟,梦醒混沌间颠鸾倒凤,与她的夫君享尽天地欢愉,缠尽夫妻恩爱。

——

两日后,陛下下旨,赵璞之身为朝堂重臣,陷害同僚,强抢人妻,草菅人命,罪不容赦,贬为庶民,流配三千里。赵璞之从此远离朝堂中枢不得翻身,只能在不毛之地苟活余生。

昔日的锦衣卫指挥使夫人、翰林大学士家的嫡长女苏锦也是落了架的凤凰不如鸡,她虽未受牢狱牵连,可夫家娘家的宅邸都被官府收没,她的父母兄弟又远在平凉郡,她无家可归,一心想凑些盘缠去平凉郡寻亲。不得已,委身给一个赵璞之昔日的属下做了外室。

后来,听说苏锦偷了主人的银票,想要卷包逃走,人赃俱获。被她现在的主子打了个半死,丢到府外。第二日清晨,有人看见一个满身伤痕、衣衫褴褛的女人一瘸一拐地出了都城的城门,朝着千里之外平凉郡的方向走去。

再后来,苏若便再也没有听到过苏锦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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