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森林里, 三个人空着肚子,眼巴巴望着烤肉架上滋啦滋啦的烤肉熟透。
祁浪迫不及待将烤好的鸡中翅夹到白禾碗里,白禾只咬了一下, 便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筷子。
言译看出她表情不对劲, 给她递来一杯水。
祁浪见她将他夹的鸡中翅放在一边,又给她夹了两个奥尔良鸡腿肉, 白禾仍旧不动,只低头吃言译夹给她的五花肉。
“什么意思。”祁浪有点不满,“我专门给你烤的, 不想吃直说啊。”
“不是。”白禾为难地说,“我不想等会儿拉肚子。”
“.…..”
祁浪确实是自己忍着饿, 给她烤了大半晌, 居然被嫌弃, 他不爽地从她盘子里夹走了鸡中翅:“老子自己吃。”
白禾担忧地看着他:“要不,再烤会儿?”
他刚咬了一口,脸色就有点变了, 望望白禾, 进退两难。
白禾也担忧地盯着他。
就在祁浪咬吐的时候, 言译适时递来刀子:“是男人,就吃进去。”
祁浪自然不能丢了男人的面子, 硬着头皮嚼了两下, 白禾难受地看着他:“吐了吧, 别真的吃坏肚子了。”
言译:“不吃不是中国人。”
白禾笑着推了他一下, 言译也跟着笑了。
祁浪站起身跑远了, 扶着一棵树呕吐起来, 将刚刚吃的全部吐掉,白禾走过去拍拍他的背, 将杯子递给他漱口。
祁浪回来将她碗里的鸡中翅全部夹走:“别吃了。”
白禾怕浪费,将中翅夹在烤架上:“多烤烤就熟了,这种本来就要多烤一会儿的,谁让你这么心急。”
他只是心急,想第一个给她夹菜而已。
掠过一阵风,他们的帐篷被吹翻了一个角,言译回头望了眼,明显就是祁浪负责的那一端被吹翻了。
他无语地说:“谁没弄好,谁去修。”
祁浪准备起身,白禾却推推言译:“我不信他,你去修一下吧,他笨手笨脚的,晚上再塌了就麻烦了。”
言译很听他的话,放下筷子,乖乖过去修帐篷。
祁浪拿着铁夹子认认真真地炙烤着鸡中翅,这次他谨慎多了,烤了很久,但外皮都被他烤焦了,也吃不了。
这些生活琐事,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做起来,真的好难啊。
他不知道言译是怎么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给她做早餐,每天变着花样儿地将她照顾得这么好。
在言译面前,他真是一败涂地。
她眼里看不到他,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祁浪不需要心理不平衡,这么强劲的情敌,他连争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白禾看他扔掉的鸡中翅,于是说:“别跟中翅死磕了,这属于高难度,给言译烤,咱们吃五花肉。”
说完,她把刚烤好的酥嫩五花肉递给他,还没忘帮他蘸烤肉酱,“配合生菜一起吃。”
看着那边修帐篷的言译,祁浪更是受挫不已,放下了筷子:“在生活方面,我确实比不上他,没他会照顾人。”
“别这样说啊。”白禾漫不经心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也有很多地方是言译比不上的。”
祁浪来了几分兴趣:“比如?”
“emmm。”白禾皱眉沉思,和他探究地视线对上,更加眉头紧锁地思考着。
祁浪无语:“一个都想不起来?”
“马上就要想起来了。”
祁浪刚夹她碗里的骰子牛肉,立刻夹走了。
白禾连忙兜回来,笑嘻嘻说:“开玩笑的,逗你玩呢,你有很多优点啦,大家都知道。”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我最喜欢…”白禾意识到不对,立刻改了词,“我最欣赏你的地方,是你有一颗善良的心。”
“这算什么,敷衍啊。”祁浪不满地说,“给我发好人卡是吧。”
“不是啊!我说真心的!”白禾连忙说,“你在路上看到可怜的人,就会帮助他,以前你在路上帮人还被讹过吧,后来还是照帮不误啊,我觉得这是一种很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
祁浪挑了挑眉:“你觉得我这么好啊。”
“是啊,你看大表哥多喜欢你。”白禾笑着说,“他就不太喜欢言译,我跟言译去吃饭,他从不免单,每次有你在,他就给我们免单。”
“那小子是有点孤僻,这么多年也就我一个朋友。”祁浪被她夸得飘飘然了,“我朋友比他多多了,所以这就叫真心换真心。”
白禾笑着,推了推他的脸:“你好傻啊。”
祁浪不甘示弱地用筷子头戳她。
言译将钉子狠狠扎进土里,固定住帐篷,抬眸看着俩人打打闹闹的样子。
祁浪身上有种魔力,能让白禾一见他就笑。
她看他时,眼底仍旧有光。
言译低头,认认真真做着手上的事,不再胡思乱想。
抑或者,强迫自己不要再多想。
他就要走了,时间和距离会抹平一切真挚的感情,久而久之,他就只是她记忆中的求而不得。
就算是烫在心上的朱砂痣,也无所谓。
还有一年毕业了,他要娶她。
……
晚上,三人进入了小树林,按照网友给出的路线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沿着山径小路,朝着半山坡走去,周围响起清脆的虫鸣声,言译想用手电筒给白禾照明,祁浪回头说:“你这样会把萤火虫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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