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空乘的播报声唤醒了季青卿。
哦,飞机开始下降了。
就是说,他已经回到祖国的怀抱了。
这一刻,也不知道怎么的,季青卿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隔壁座位上,孙胜利也醒了过来,以不太舒展的姿势伸了个懒腰,冲着季青卿笑道:“怎么,激动了?”
季青卿没遮掩,很是痛快地点了点头:“说实话,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回来,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啊?何必纠结于落叶归根这四个字呢?可那天你从我那边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控制不住,每天都在掰着手指计算时间……”
忽然有点哽,季青卿停顿下来,深吸了口气。
孙胜利不无感慨道:“都一样!我起初也没动过回国的念头,可今年的三月份,齐大哥给我寄来了一封信,跟我说他已经回到了帝都,信里面还有两张他工作时的照片,就这么一下,我便再也坐不住了。”
飞机开始下降,机舱内气压增高,二人停止了交谈,孙胜利时不时干咽口唾液,以缓解耳鸣耳涨,季青卿则剥了颗糖块丢进了口中。
半小时后,航班平稳降落。
二人拿上随身行李,排队出了机舱,走下舷梯的时候,季青卿情不自禁深深吸了口气。
还是祖国的空气更加香甜!
二人乘坐摆渡车来到了到达厅,等了十来分钟取到了托运行李。
孙胜利还好些,一個老婆两个孩子暂时还留在匹兹堡,要等到他在彭州办好了孩子上学的事情才会飞回来团聚,所以行李并不多,只有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
可季青卿这边可就麻烦了,大箱小箱大包小包加一块有八件之多,为此还多付了两百多刀的行李超重费。
孙胜利笑着调侃道:“你老兄可真会过日子啊,问题是,你那个狗窝我去过好几回了,没看到有什么舍不得扔的值钱玩意呀?”
季青卿略显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们开刀匠走到哪儿只要有把手术刀就够用,可我们吃科研这晚饭的,没了仪器那可是寸步难行。我啊,在芝加哥淘了几样旧货,你说万一附院一时半会拿不出闲钱买仪器,我总不至于在那边坐着干等吧。”
孙胜利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老兄好多年没回来了,对国内的认知还保留在出去时的一穷二白上,却不知时至今日,咱华国已然成了全球增长最快的主要经济体。
宏观不说,只说本行。
华国各大医院,哪一家的年收入增长率不在百分之十以上?低于百分之十的,只能说这家医院的院长太无能。
附院作为一家区域性龙头医院,一年收入三个多将近四个亿,会拿不出几百万给你买仪器?
借了机场的行李车,二人推着小山一般的行李向出口走去。
说笑声中,孙胜利突然间站住了脚,两道目光直勾勾望向了前方。季青卿不明就里,赶紧顺着孙胜利的眼神向前看去。
这一看,又把自己看了个眼眶尽湿。
正前方,出口处,有人挑起了一个横幅,上面写着:欢迎胜利青卿俩兄弟回家!
季青卿抛下行李车,冲了过去,逮着横幅下站着的那位男人当胸就是一拳。
“宇琦,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能来帝都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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