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前夕,萧宜宁忙得不可开交。

在大颖,乞巧节是很重要的节日,也是妇人们的节日,皇后要带着内外命妇,设乞巧楼,穿针验巧。

这是萧宜宁主持后宫中馈第一年,当然不能被之前的萧太妃比了下去。

六月中便开始准备了,在母亲谢氏帮忙下,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到了月底,母亲说要回去会她的牛郎,就匆匆回了环州。

真是有了夫君没了女儿。

她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好在还有前六姨娘郭氏的帮忙,总算是准备完成,就等明日在莲湖,热闹开场。

但她还不能歇息,去年底开始,皇室缩减开支,太妃们有意见,闹了很久,最近才屈服在她这个皇后的淫威下,各项开支要重新调整,落到实处都是事啊。

还有,她和陛下也是有私产要打理的。

说来也奇怪,捐了银子后,银子来得更快了,铺子越开越多,生意越来越好,各种账本比皇帝的奏折还多。

“双喜,把如意楼上个月的账本给我拿一下,这个月有一处对不上。”她一边看着账册一边说。

好一会都没动静,她觉得有点不对劲,转头一看,吓了一跳,某位陛下正幽怨的看着她。

“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都是你我相称。

赫连聿道:“我站着好一会,你账面上的两个错处我都看出来了。”

萧宜宁眼睛一亮,“是哪两处,怪不得我说对不上。”

说着,好学宝宝萧宜宁把账册递到他面前。

赫连聿有些哭笑不得,账册拿过来,合上,把人搂住,“如今你眼里已经没有我了。”

说得好像她是个负心女一样。

萧宜宁确实有点心虚。

这些天因为忙,夜里累得常常没等到他来倒头就睡,而他大概不忍心吵醒她。到了早上,他五更天又要起来早朝,她却还没醒,所以两人虽然在同一张床上,但活得跟牛郎织女似的,不得相见。

眼下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感觉他的不满。

赫连聿抱着她的腰把她提起来亲一口,声音微哑,“咱们很多天没亲近了。”

萧宜宁脸上一红,“过了明日就好些了。”

“当真?”明显不相信。

“我也是想当你的贤内助嘛。”萧宜宁道,“你看我娘都那么出色,我不能给她丢脸。说起来,你要是下一道圣旨就好了,让那人回京述职,这样我娘就能多留在京中,我就能多跟她请教,不必手忙脚乱。”

请教是一回事,更重要是,很长时间见不到母亲。

这是她没想到的,因为她以为,那人会回来。

“谢清莲不想你娘难做,你娘以为他没放下恩怨不想委屈他,其实他们都疼着对方。”赫连聿道,“他们自己会解决,不需要圣旨。”

被他这么一说,萧宜宁觉得有道理,就不纠结了。环住他脖子,“你猜猜,这次乞巧节,我安排了什么节目。”

赫连聿的手在她后腰摩挲,“除了穿针,斗巧,还请了教坊司的花魁,在莲湖上弹奏曲目。”

萧宜宁瞪大眼睛,“你怎知道,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说来,这个花魁也是他们的“故人”,要不是她的那句“没有一个吻搞不定的男人,有那就两个吻”,梦里的萧宜宁可能不会去勾引男主。

如果没有勾引他,说不定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可以说,花魁木烟萝是他们的红娘。

赫连聿笑道:“谢云蓉和萧家那些姑娘那么大阵仗,又是包画舫,又是请了全京城的贵妇公子小姐,我怎能不知。”

萧宜宁也笑了,“没错,我还想借这次乞巧节给大哥,二堂哥,还有……其他公子小姐,一次相看的机会。”

不然按照萧宴和萧起那磨磨唧唧的性子,何时她才能有嫂子。

赫连聿忽然静静的看着她,“你不害怕?”

他是不想她接近那莲湖,只是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偷偷安排得差不多了。

萧宜宁知道他说什么,抱着他,“不怕,那都过去了。这次有二堂哥帮忙,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不会有危险。而且我和你又不去湖里,只在岸边的乞巧楼上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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