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南鸢摇了摇头,瞧着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应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哦,不认识不认识。”花祁川也笑了笑,只是其中有几分苦涩就不知道了。

“那个什么,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祁川说着就去解自己腰间的玉佩,他记得之前南鸢说要去江南,手头缺钱,他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这个玉佩了。

“要不这个……”

“祁川,你准备的礼物在这儿,你忘了?”褚知栩瞧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解围。

花祁川这才想起来,手足无措,道:“要不你就都收着。”

南鸢去瞧顾景珩的脸色,他也看向南鸢,道:“瞧我做什么,喜欢就收着。”

顾景珩的脸色和之前没什么分别,南鸢也没有多想,接了下来,道了谢。

喜欢?

还真是喜欢呢?

别人送的东西就那么好?这么开心的接受?

他是没有送过还是怎么的?怎么他送的时候就不见她这般?

她喜欢的到底是这东西,还是人?

南鸢她看不出来花祁川看她的眼神吗?

玉佩多亲密的物件,她也真敢接啊!

还是说,看上花祁川了?

“都入座吧。”褚知栩总感觉气氛有些怪,主动去缓和。

南鸢双手捧着礼物,想要将其放下,却不料顾景珩直接挥手将东西全部打翻在地。

“咚——”的一声,南鸢吓了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下巴便生疼。

“喜欢啊?”顾景珩手上用了力道,将她的脸捏得发红,冷冽的眸子盯着南鸢看,“就这么没见过好东西,吃相难不难看,嗯?”

顾景珩的态度很是轻佻,没给南鸢留半分颜面。

南鸢被他捏得有些痛,但是心里更难受,她咬唇,倔强地抬眸望着顾景珩。

他怎能如此轻贱自己?

或许,这才是他的目的。

他只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罢了,可惜她还以为是真的要带她来见朋友。

南鸢有些呆滞,也不敢说话。

“你吓到她了。”花祁川上前阻拦。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顾景珩心里的怒气更胜,手上力道更是没有分寸。

南鸢身子本来就弱,又被他灌了那么长时间的汤药,现如今被他一甩,整个人站都没站住,倒在了一旁,额头撞击在桌角,流出了血迹。

南鸢疼得蹙眉,却依旧不吭一声。

吭声也没用,只会换来更多的难堪罢了。

花祁川瞥了一眼南鸢,心情复杂,说道:“你先出去。”

南鸢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只知道顾景珩想要羞辱她的目的已然达到了,自己再待下去也没用,遂站起身,想要离开。

“这么听话啊,我说的话怎么不见你听进去一点?还是说,就那么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

“非要……这么对我吗?”尽管南鸢再怎么压制,心底的酸楚还是逐渐蔓延开来。

顾景珩冷笑一声,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南鸢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就像是之前无数次在耳边跟她说的一样。

贱人,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

“你要不是水性杨花,会去外面找野男人?”

“要不是这样,你怎么会在跟谢洛尘成了亲之后,还勾着孤?”

“你不就是享受这种把所有人都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觉吗?走了一个谢洛尘,现在又把主意打到花祁川身上了,是吧?”

顾景珩的话一字字地回荡在南鸢的脑海里,南鸢脚下有些站不稳,她扶住桌沿才勉强支撑住自己,可是心里的疼痛,却比刚才更加明显了。

自讨苦吃。

南鸢没说什么,转身往外走,单薄的身躯显得异常瘦弱,却也透露着倔强与隐忍。

花祁川看了一眼,只觉得心疼。

她过的就是这种日子,怪不得在寺庙里见到的时候,那般防备。

“看?再看也不是你的。”顾景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花祁川的心狠狠一震,却也因此而清醒了过来。

“你有气跟我发就是,何必为难她?你看她现在的样子,能经得住你几巴掌?”

花祁川眼力很好,自然是看到了南鸢脸上、手上各处的伤疤。

这些,之前还没有。

那就只能是在这段时间里弄出来的。

从今天顾景珩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对南鸢定是非打即骂。

她过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惨。

“经得住还是经不住都轮不到你来管,她是我的暖床婢,折腾死了残了也都是她的命。”顾景珩吐出来的话,一个字比一个字凉薄。

花祁川怔愣在原地,良久之后方才慢慢回过神来,心里涌出莫名的悲凉。

如果有选择,他或许在寺庙的时候就拼一把,拼上身家性命,带她去江南,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但人生没有如果,现在南鸢在顾景珩这里,顾景珩才是能决定她生死的人。

想到这,花祁川叹了口气,说道:“我跟她没关系,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她也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水性杨花的人,你们之间大概是有误会。”

“你了解我,要是我跟她之间有什么,我会承认,我不是什么敢做不敢当的人。”

“所以,你也收收你的疑心,言语之间最是伤人。”

顾景珩笑了笑,笑容冰冷。

疑心?

他们明晃晃地都纠缠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还跟他说是他疑心?

顾景珩突然想到花祁川之前跟他说要去江南了,好端端的变卖家产要去江南。

他怎么就忘了呢?

南鸢的外祖家就是江南的。

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想离开自己,还都想着去江南。

要说这里面没点猫腻,他是不相信的。

哦,还有,他们怎么认识的?

顾景珩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十月初九,你在哪儿?”

花祁川愣了一下,回道:“十月初九,我去塞外的前一天,当然是在如意轩,还是你给我安排的。”

如意轩?

酒楼,南鸢找的野男人也是在酒楼。

顾景珩眸色骤沉,嘴角上的笑容更大,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做了什么?点女人了?”

花祁川想说没有,但是眼瞧着顾景珩就是在怀疑他和南鸢之间有事,若是再说他清心寡欲,片叶不沾身。

依照顾景珩的疑心病,怕是觉得他是在等着南鸢。

于是,他改了口,说道:“点了。”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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