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离阵法越远,受到的反噬越强。
不过开启阵法重来的人,即便是身处阵法中央,至多也活不过三十岁。
常人以为追魂水只能延续一年的生命,实际上只要一直服用,那便能一直延续寿命。
若非知道追魂水的这个功效,他又岂会去启动阵法。
说白了,追魂水便是以命换命,此法在别人眼中难免阴毒,他不适合亲自动手,才会让钟离青妧去办。
但也并非是他主动联系的钟离青妧,他堂堂南越国的大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会主动去联系区区一个漠北三公主。
他一开始找的是漠北王,是漠北王让他将此事交给钟离青妧去办。
只要他所图成功,整个南越都将是他的,炼制追魂水便不在话下,他也不必怕什么反噬。
为了他所图,孟晏云必须死,且要死在漠北人的手中。
失了孟晏云,萧澈必定震怒,他趁着渝丰和漠北两败俱伤之际出手,何愁天下不得。
这也正是上辈子漠北人所做的。
想到这里,他露出得意的笑,将瓶中的追魂水一饮而尽,随后闭上眼睛,感受着追魂水在体内生出的生机……
三日之后,钟离青妧上书萧澈,说国内有事,不能拜见,请萧澈多担待。
萧澈拿着手书来找孟晏云。
“漠北国内有什么大事发生吗?”孟晏云看完手书之后问。
萧澈摇头:“漠北的细作并没有消息传回,想来就是没有。”
“那就是托辞了。”孟晏云下了定论。
父亲也有在漠北的细作,漠北若有大事,父亲定会知道。
那萧澈和父亲都没有消息,就是没事。
萧澈神情严峻,道:“我也是这么想,岑隐深夜去见过漠北三公主钟离青妧,可惜的是怕被岑隐察觉,暗卫不敢跟得太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孟晏云笑意逐渐变冷,“还能说什么,左不过是些针对我们的阴谋,看来南越和漠北是打算共谋事了。”
萧澈:“此话怎讲?”
“陛下有所不知,岑隐此人自视甚高,以他的高傲是不会和一个漠北公主合作的,除非钟离青妧能代表漠北,或者是漠北王授意岑隐去接触钟离青妧。”
说到这里,孟晏云的笑容有些自嘲:“陛下只以为上一世我与他有师生之谊,殊不知这师生之谊是在我成为南越王后之后才有的。”
“原是如此。”萧澈不免心疼,握住孟晏云的手,道:“这一次他便是想高攀你,也要看你是不是高兴。”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孟晏云笑了起来。
但很快,她的笑勉强起来。
若漠北生乱,那云州……
她下意识低下头强自镇定,平息着混乱的心跳,或许局势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是她想的严重了,也或许,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又或许……
“晏晏,我想,你父亲要回云州去了。”萧澈打量着孟晏云的脸色,声音艰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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