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给淮阳王府的几人赐座,详细问起淮阳的状况。
这一问便是两个多时辰,许荆一家出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御书房中,萧澈和孟晏云对视一眼。
“倒是看不出他们有异常之处,在他们进京之前,便已经擒住宣平派去联系他们的人了。”萧澈说。
孟晏云点点头:“看来是我多想了。”
萧澈握住她的手,转移了话题:“再过两日漠北使团也会进京,我打算晾他们几日,等他们着急,自然会露出马脚,若是漠北三公主求见,你拒了就是。”
孟晏云刚应下,马上她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也不曾深思便顺口道:“盯着岑隐,我怀疑他们有联系。”
“这不太可能吧。”
闻言萧澈下意识的反驳:“南越和漠北一直都有摩擦,五年前才打过不小的一仗,若不是渝丰派人出使南越,云州又频频调兵,漠北只怕还不会调兵,而且岑隐……他毕竟救过你。”
孟晏云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冷:“一码归一码,他来渝丰的目的绝对不简单,他来京城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南越,这本身就很可疑。”
萧澈垂眸,略一思索,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会让苏衡安排下去。”
漠北一直对渝丰虎视眈眈,一旦渝丰露出颓势,漠北肯定会有动作,局势一向都是牵一发动全身,漠北有动作,南越不会作壁上观。
他不是要探查南越的立场,而是要让南越的立场对渝丰有利。
而且……
他的目光在孟晏云的身上流连。
从这几句话他好像看到了孟靖云和顾乘风口中那个锋芒毕露,聪明肆意的明媚姑娘。
看来孟晏云的确逐渐放下前一世的事,他很想看一看那个在大漠中自由纵马的姑娘。
……
萧润和孟靖云是低调出京的,他们没有特意进宫和孟晏云告别,孟晏云也没有去送。
在漠北使团进京五日还没有被萧澈宣召之后,漠北三公主钟离青妧终究是着急了。
深夜,驿站。
岑隐一身黑衣,他隐在黑暗之中,脸上蒙着黑巾,戴着巨大的兜帽,整个人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大祭司这是什么意思,防着我?”钟离青妧翘着二郎腿坐在圈椅上,上挑的眉眼甚是凌厉。
岑隐声音阴冷:“我人已经在这里,公主还有什么不满意?”
钟离青妧本就因为萧澈迟迟不召见,又进不去皇宫而十分烦躁,见岑隐是这态度,当即冷笑道:“要不是你救了孟晏云,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现在萧澈登基,渝丰并未生乱,你要对此负全责!”
“哼……”
岑隐的笑声极其嘲讽:“我是说过要杀孟晏云,但我可没有承诺过什么时候杀,你有本事自己去,何必来这里与我发脾气。”
他能让孟晏云生,就能让孟晏云死,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孟晏云是生是死都必须有利于他。
钟离青妧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她收起恼怒,从腰间的袋子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瓶子里装着血红色的浓稠液体,在昏黄的烛光下竟透着诡异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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