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政界高官,余澜自然能在军医院拥有最好的病房。

入门便是巨大的会客厅,米色的沙发三面环绕着黑檀木茶桌,空白的一面墙前是一个巨大的木质门型架子,两边高脚凳上摆放着蔷薇,带刺的藤蔓紧紧缠绕着竖起的木柱,并没有攀爬多高,似乎是刚摆放不久。

茶桌自成生态,墙边伸出的软管源源不断朝横亘在中间的巨大裂缝注水,水草,鹅卵石错落有致,精致小巧的锦鲤在这个刻意营造的生态中轻松摆尾。

七条。

入门的间隙,凌肆已经无聊到去数鱼了。

保镖把他们带到茶桌前,替两人倒水,其中一人进了卧室,门轻轻阖上。

不过半分钟,高壮的保镖从里面出来,面露歉意:“抱歉,余部长身体抱恙,不便行动,如果凌小公爵想要进去,也是可以的。”

说罢,保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商钺,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凌肆起身,手摁在商钺肩上,吩咐道:“你在外面等我。”

商钺原本离开座位的身体又落了回去,目光落在青年置于他肩上的手,轻轻点头:“我等你。”

保镖替凌肆开门,不多时便关上,隔绝一切视线,商钺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无视两个保镖虎视眈眈的注视。

步入房间,焕然一新的感觉,卧室宽敞明亮,布局东西向延伸,依旧有招待客人的地方,看来余澜经常用这个地方。

安静的空气中传来纸张轻轻翻动的声音,男人靠在床头,修长苍白的手指捏着书页,雪白的长发散落在肩上,这位年轻的部长符合他对政界官员的刻板印象。凤眼狭长,眼皮单薄,眉骨不高不低,金丝眼镜松松搭在鼻梁上,唇薄而内收,一副薄情寡义的模样。

像是终于从书中回神,这位内阁部长微微勾起笑,浅棕色的瞳仁直直盯着来人,温和,如沐春风,身上疏离冷淡褪去。

“你来了。”语气十分熟稔,指尖正对的方向是一个黑色椅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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