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站了起来,只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弘历走到琅嬅旁边,看着欠身的众人,点头道:“免礼。”
在来的路上,弘历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体经过。他看向地上跪着的王蟾和春婵,还有那双靴子,眉头皱了起来,对琅嬅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琅嬅将刚刚的事情告诉了弘历。弘历听完,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恪贵人和颖嫔借靴子陷害令妃,令妃发觉将靴子找了出来,为的就是今日反击。
“皇上,”湄若先发制人,欠身道,“恪贵人糊涂,见令妃和那戏子说了几句话,便觉得两人私通,这也是因为对皇上的关怀,她的心是好的,请您不要太过怪罪她。”
湄若这话听着像是在给恪贵人开脱,实则是将自己全部撇清了。正常人都知道,弘历此次必定要怪罪,湄若这番话,是在把恪贵人往火坑里推。
可嬿婉又怎么会放过湄若?
嬿婉也欠身道:“皇上,颖嫔这话说得奇怪。恪贵人不仅说臣妾与戏子谈笑,还说臣妾将靴子放在了永寿宫里,好像她亲眼看到了一样,可现在颖嫔避重就轻,只说恪贵人误会了臣妾,那靴子的事情怎么解释?”
嬿婉看向一旁站着的恪贵人,道:“小喜子说,是恪贵人让她将靴子放在了永寿宫里。”
事情早已超出了恪贵人的预料,无论是嬿婉,还是湄若。她知道,此刻绝对不能承认,她必须咬死了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恪贵人跪下,道:“皇上,臣妾实在是不知情啊,定是令妃屈打成招。”她眼珠一转,继续道:“令妃让王蟾把靴子带在身边,说不定是为了时时守着,不被人发现呢?她眼看事情败露,这才污蔑臣妾,说是臣妾收买了小喜子。”
曦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真是荒唐!令妃若真是私通,会带着靴子招摇过市吗?恪贵人,你这是糙米薏仁粥喝多了,被薏仁堵住心窍了吧?”
“别吵了。”琅嬅皱眉,眼见这长春宫变成了乱哄哄的菜市场,忍不住训斥道,“你一言我一语的,像什么样子!”
琅嬅看向曦月:“慧贵妃,尤其是你,你不许说话!”
曦月下意识地解释自己只是打抱不平,可见琅嬅和弘历脸色不善,她便住了嘴,道:“是,臣妾知道了。”
“莲心呢?”琅嬅看向拂云,“她不是去对口供了吗?怎么还不回来?”
拂云小心翼翼道:“许是遇到了什么事,耽搁了吧。”
嬿婉见恪贵人始终不愿意承认,便想着再逼一把。她看向恪贵人,语气很是怯懦,道:“恪贵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诬陷我。如果我哪里得罪了你,那我改,你何必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恪贵人只觉得嬿婉这副模样太过恶心,嫌恶道:“第一,我没有诬陷你!第二,我确实不喜你。”
嬿婉凉凉道:“哦?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恪贵人脱口而出:“当然是因为你出身低微!”
此话一出,长春宫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恪贵人。
曦月又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被薏仁堵住心窍了,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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