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家仆回到郭家,将所见所闻所挨的打添油加醋说与郭举人。
气得郭举人起不来床:
“小小村妇!小小秀才!竟然嚣张至此!”
“好哇,既然他那么笃定自己能中举,我便让他尝尝,什么是失败的滋味!”
时间过得飞快。
这就到了乡试的时候。
桂如月领着崔清河和张小兰,提前半个月就到了州府。
考试前晚,桂家人清点考试装备。
笔纸和砚是桂如月亲手准备的,尤其是砚,她对崔清河再三叮嘱。
此外,一场考试需要在号房里待足三天两夜,考场只提供水。
故而,除了书写用具外,考生还要自带粮食。
大多考生都会带些馒头之类的干粮,条件好些的,会带一些煮好的肉。
但是肉毕竟容易变质,桂如月并不想让崔清河有任何拉肚子的缝隙。
幸好,前些日子泥瓦匠小田争气,把她想要的烘焙窑做出来。
这窑不仅能烘菜干、果干,还能烘肉干。
桂如月就烘了不少猪肉干和牛肉干。
因此崔清河考试期间的饭食储备就很丰富,有甜甜的萝卜、有鲜嫩的菜蔬、有营养丰富的肉干……
桂如月让小田特地做了个小炉子,备好碳和打火机。
这样,崔清河就可以在考完试后,自己做点好的热食,补充体力。
如此周到而丰富,估计在考场里是独一份了。
此外,桂如月还拿来一件厚外衣,让张小兰装到考篮里。
张小兰不理解。
时值秋老虎,天气仍有些暑热,拿这厚厚的衣服作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桂如月说。
于是,第二天,崔清河提着一个硕大的靠篮,来到考场外,引得一众考生纷纷侧目。
“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州府本地考生捧腹大笑。
“带这样多东西,他以为是搬家呢!”
另一个又说:“我看,他是当秋游来了,反正考也考不好,不如吃顿好的!”
一群人笑得前俯后仰。
崔清河素来性情坚定,自然不会为这些言语所动。
他向桂如月和张小兰道别,并承诺自己一定会考中。
母女俩目送他进了考场。
里头进行得如何,当时的桂如月当然无从知晓。
她只是带了张小兰,到筹备中的螺蛳粉旗舰店巡视,和丁春仪商议后续的事。
总之是各忙各的。
考试的第二天下午,天色突然大变,刮风又下雨,气温骤降。
许多考生只带了薄衫,冻得瑟瑟发抖,晚上甚至着了凉,导致第二天考试状态不佳,有些考生甚至因此崩溃。
而崔清河因为带了厚外衣,晚上当被盖,白天考试时披上,又暖和又方便。
睡得好再加上吃得好,下笔更加如有神助,跟其他满脸哀怨的考生形成鲜明对比。
三天考试一晃而过。
桂如月领着张小兰在场外等候。
只见其他考生受尽折磨,一摇一晃地从考场里挪出来。
而崔清河健步如飞,的确是一副秋游归来的样子。
非常地潇洒不羁和心满意足。
把原先嘲笑他的那一群本地考生看得眼红心恨。
“考得如何?”张小兰焦急地问。
“甚好!”崔清河答。
母女俩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当天晚上,桂如月却收到丁知府的紧急密报:
崔清河在答卷中辱骂当今圣上,将被捉拿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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