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崔清河被捉到府衙时,上首三位大人十分严肃。

一位是丁知府,一位是老相识督学沈大人,而另一位,则是巡抚孟大人。

崔清河被押到台下刚刚站定,上头就一阵暴喝:

“崔清河,你可知罪!”

孟大人面庞微胖,一双小眼睛微微眯起,八字短须下藏着抿得紧紧的嘴巴。

崔清河余光瞟到,左右的丁知府和沈大人一脸担忧。

但他本人却十分心定。

“大人,小人不知犯了何罪,望大人明示。”他又行了一个大礼。

孟大人极其不悦:

“你还狡辩?看看你的卷子!”

一份卷子被扔到崔清河眼前,他捧起来一看,答卷末尾,本应书尽的地方,竟又被人几个字!

且看起来,很有批判当今圣上之意!

饶是有丁知府提前通风报信,崔清河还是心头猛跳,立即伏地喊冤:

“大人!学生冤枉!学生的卷子,并无最后一句!”

“黑纸白字,你还敢狡辩!”孟大人大怒。

唤左右差人:

“来人,将他拖出去,打四十大板下重狱!”

崔清河猛然抬起头。

丁知府和沈大人赶忙劝道:

“巡抚大人,此事还未查明,重型未免仓促,恐引起众位学子不满……”

“还有什么不明?考卷经他书写后便弥封,字迹又一样,不是他还能是谁!”孟大人怒道。

“堂堂汉州,竟有如此大不敬的学子,丁道远、沈问秋,这就是你们治下的文风?你们亦有大罪!”

两位大人闻言,忙起身告罪:

“大人言重了!下官一直勤恳,此事颇有蹊跷,何不听崔清河一言,若真实有罪,下官愿受责罚!”

但孟大人却一定要立即处置崔清河。

丁知府和沈大人面露难色。

这时,一位差人匆匆来报。

“大人,不好了!考场外有学子聚集,称有科考舞弊,考生崔清河肆意涂改弥封后的卷子,好谋取高中,大家正在抗议!”

“什么?”三位大人皆惊呼。

尤其是孟大人。

他本想速速处理了崔清河,把这事低调遮掩过去。

怎的这么巧,就闹出声势来?

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孟大人赶紧说:

“考生聚集,成何体统,还不驱散了他们!”

“不行啊大人!”差人连连磕头:“此时传播甚广,如今茶楼酒馆都在议论,考生群情激奋,强行驱散恐出人命。”

丁知府趁机劝道:

“确实万万不可,大人,这些考生都是未来的天子门生,上达天听,若今日之事处理不好,传到京城,怕是对大人名声也有碍。”

也就是说,这事藏是藏不住了,须得摆到台面上来处理。

正好也断绝了暗中操作的可能性。

孟大人的面色极其难看。

科举舞弊,那可是大案!

万一被圣上得知,他也要被剐一层!

他实在是后悔,自己怎答应了郭瑜,来趟这浑水。

但他知晓丁知府与崔清河有着一层姻亲关系,姓丁的说的话,他心里听着不得劲。

沈大人也瞅准时机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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