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张小竹把头一扭:“我大哥这般英武伟岸,才是真男子。世间大多男子,不过汲汲营营,软弱之流,我是看不上的!”

“那可难了,你大哥世间独有,你怕是要做姑子了。”桂如月故意道。

“那就做姑子去!”张小竹欢快地笑着,冲下树屋,畅快奔跑。

自由自在的声音响彻竹林:

“到时娘给我在山里盖个尼姑庵,我要做主持!”

这孩子!

桂如月笑着摇摇头。

在坝子村驻留数日,不得不回州府公干,明显吃圆了一圈的丁知府,才依依不舍地启程离开。

而张恒义与丁春仪的婚事,也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了。

坝子村人这才知道,张大嫂这是给自己找了一门多豪横的亲家。

因着张恒义要盖婚房,丁夫人流水似的送来各式各样的家具器皿,浩浩荡荡的队伍能从村头排到村尾。

马车有足足二十辆,押运队伍五十人。

在最前头骑着高头大马,风光无比的,则是容色惊绝的风月酒楼侯掌柜,侯梦长。

年前侯梦长忙于在南地五州奔波,推销桂氏山珍。

近日方知,表妹丁春仪竟与张恒义结了亲。

“你这丫头,我介绍你来桂娘子处,是为着让你修身养性,未想你悄声做了件大事……”侯梦长无奈摇头。

“幸而张恒义是个好的,否则你这般莽撞,遇上歹人,我如何与姑姑交代!”

桂如月这才知道,原来当初侯梦长所说“从小向往田园诗歌,对小动物也极有爱心”的远方表妹,竟然就是丁春仪。

怪不得剿匪被抓那会儿,丁春仪明明被释放了,还摸到耗儿山来,非要在她们家干活呢。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真令人哭笑不得。

侯梦长的到来,又为滚油状态的坝子村,滴入一碗水。

又有知府大人做亲家,又有大酒楼的掌柜做外戚。

张大嫂家是不得了了!

先前看不上桂如月的人家,如今个个起了别的心思。

尤其是家里有那未婚男儿的,小算盘拨得,珠子都要蹦到桂如月脸上。

一连三日,桂家迎来了不下十拨媒人。

都是来给张小竹说亲的。

也有人把心思动到张小梅身上,可张小梅自从和离后,立志不嫁人,在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

桂如月向来尊重儿女,她没透口风,大家也不会特特去触这个霉头。

而张小竹如今十三岁,议了亲事后准备个两年,十五岁嫁出去,正正好。

村里村外那些个未婚男子,都像闻着花香的蜜蜂,嗡嗡地扑上来。

张小竹羞得跳脚:

“娘,谁说我想嫁人了?你快跟他们说说,别再上我们家来了!”

其实,桂如月也不想早早将她嫁出去。

古代女子通常十四五岁出嫁,对于桂如月来说,实在太过伤身。

且十四五岁还是个孩子呢,懂什么?

她不愿自己的女儿懵懵懂懂地被推进婚姻。

因此,她早就把所有人回绝。

但看张小竹满面通红的样子,她倒想逗一逗:

“那你是一辈子不嫁人喽?也是,你说了要做姑子的。那么我便昭告天下,说谁对我家小竹有情的,趁早死了心吧……”

话还没说完,张小竹又不乐意了,两只眼睛又羞又恼,小嘴撅得能挂油瓶:

“娘就是爱戏弄我!我……我也没说一定做姑子啊!”

“那你到底想怎样嘛?哦……我知道了。”桂如月饶有兴趣地单手托腮,故意说:“你是有心上人,但不是那些来议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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