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母,皇叔准了朕花灯节出去玩,咱们可以一起出宫玩啦!”

沈木鱼才爬起来,又惊的一屁股跌了回去。

手足无措,活像个早恋被家长抓到的未成年孩子,又骤然而生一股恬不知耻同朋友叔叔搞到一起的羞耻,好像靖王就和他爹一样大似的,脸上一会白一会红,吞吞吐吐起来。

王爷明明很年轻才对嘛,他这具身体虽然只有十七,但他上辈子都二十了!

“陛下……”

“你脸好红哦。”

凌之恒蹲下,把沈木鱼搀了起来,圆滚的杏眼笑的弯弯的,露出两枚酒窝,“朕就知道皇叔很喜欢你。”

沈木鱼被说的脸红:“陛下早就知道?”

“嗯嗯。”凌之恒点头,“朕那时候第一次看到皇叔让你住在王府就知道啦!”

沈木鱼更羞涩了,原来靖王那么早就喜欢我了!没想到我的魅力这么大!

“嘿嘿。”

沈木鱼不禁傻乐了起来,脸上洋溢幸福憧憬的笑容,才和靖王分开了一晚上,更想他了。

凌之恒抓着沈木鱼的袖子,给他的喜悦继续添砖加瓦:“皇叔可喜欢你啦,连对朕都没有那么好,皇叔都没有那样手把手交过朕射箭写字。”

沈木鱼挺起胸膛。

“朕从未见过皇叔这样对一个人上心过,皇叔私下一定很听你的话!”

沈木鱼心道那是当然,他以后就可以暗戳戳的给靖王吹枕边风了,看谁不爽就让王爷帮他收拾那个人!

凌之恒眨巴着眼:“那你能不能和皇叔说说,让朕在王爷住一夜再回宫啊?”

还有几日就是花灯节,自靖王离京到现在,他就没有出宫玩过!

皇叔虽然平时严厉,可他表现好了,还是会每旬带他出去透透气呢,不像他皇叔母的爹,恨不得将两只眼睛安在他身上盯着他写文章批奏折。

“当……”沈木鱼险些就答应了,“当然不行!”

凌之恒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沈木鱼努了努嘴,心里想答应,但想到那日是花灯节,大周历来的情人节,他和王爷两个人过二人世界还不够呢,带上一个小孩多不方便。

靖王不篡位了,凌之恒就一直是皇帝,住一夜打搅他们倒是问题不大,万一被耳濡目染,成了断袖,他和靖王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以后死了他俩都没脸埋皇陵去!

绝对不行,坚决不行!

沈木鱼坚定的摇头,见凌之恒瘪起嘴,鬼鬼祟祟道:“但是我有王爷腰牌,我今天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凌之恒高兴的跳了起来:“好耶!”

下了太傅的课,沈木鱼便叫皇帝换上了普通富家公子的衣裳,出了玄武门后将人塞进马车。

前朝今日下朝的早,沈木鱼是亲眼瞧见靖王的马车离宫的,也是因此,才敢提议带凌之恒偷偷出宫玩上一晚。

眼看着就要成功逃出皇宫,却同宫门外靖王的马撞上了。

凌砚行单手牵着缰绳,漫不经心的骑着马靠近宫门,宽大的袖子扎进了束袖中,身姿愈发挺拔,英俊极了,在马上居高临下,目光乜斜,宛如刚征战回来的大将军。

沈木鱼想把帘子放下已经晚了,同凌砚行不小心对视上,心虚又慌张的挪开了视线。

原本心情不错准备带人去郊外跑跑马的靖王顿时眼皮一跳。

沈木鱼羞涩的移开了视线。

凌砚行这下是笃定了这小子干坏事了,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守卫,跨上马车钻了进去。

凌之恒吓得小脸都白了,如救命稻草般紧紧握住了沈木鱼的手:皇叔母,救朕!

沈木鱼也心虚的厉害:对不起,陛下!

但偷渡皇帝出宫本就是他提出的,只好极为心虚的冲靖王抛了个媚眼,小鸟依人般靠过去:“王”

叭叭的嘴被一把捏住,沈木鱼被迫禁言,噘着嘴哼唧了两声。

枕边风也不管用,陛下你自己保重。

靖王沉着脸道:“私自出宫,将《礼记抄一遍,花灯节前臣会检查,陛下答不上来,日后休想再出宫。”

“呜。”凌之恒哽咽了一声,摇摇欲坠。

沈木鱼眨巴着眼睛,努力给小皇帝一个安慰的眼神,叫他不要慌,大不了自己帮他磨墨一块承担痛苦,凌砚行冷酷无情道:“你也一样。”

沈木鱼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还是不是他的亲老公了,这么铁面无私想学包青天啊!

明知道他不懂文言文,连字都写的歪七扭八,还要罚他抄书!

退婚!他不要和靖王好了!

凌砚行扫了这蔫搭搭的一大一小,雪上加霜的嗤笑了一声。

来都来了,终是在两人快要凋谢枯萎之际,叫侍卫驾车去了朱雀大街。

凌之恒见自己没被遣送回宫,小脸又开心了起来——皇叔也不是第一次罚他了,能出宫玩就好啦!皇叔母果然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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