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愈暴跳如雷。
靖王已经拿着钥匙远去,路过那条熟悉的小径,还有些感慨。谁能想到当初拿了条蛇想算吓唬算计他的少年,就这样成为他急切求娶的爱人。
思及沈木鱼,怕他昨夜被关受凉受饿,靖王加快了脚步。
祠堂内,沈木鱼嘴里还塞着蛋,躺在平日里用来跪列祖列宗的蒲团上,眯着眼打着盹。
忽的听见门上的锁传来响动,连忙翻身跪好,将绳子拿来,手忙脚乱的催促小白给他绑上。
沈老头还在气头上,那他这几天就不给沈老头添堵了。
沈木鱼还在忙活,门骤然从外面推开,倾泻进来清晨的曙光,刺的沈木鱼闭了闭眼。
一道高大颀长的背影出现在门外,沈木鱼从指缝中眯眼瞧了瞧,惊喜的张大了嘴,“王爷!”
凌砚行目光下移,从少年红色的唇瓣,落在那双白皙如玉的手上,一条白蛇同手指交缠在一起的,一人一蛇鬼鬼祟祟。
他担心了一夜是否吃好睡着的少年此刻红光满面,腮帮子鼓鼓的嚼着什么,地上散了些碎蛋壳和瓜子壳,甚至还有几片橘子皮。
缠在手中的白蛇见他吓得猛一颤,叼着绳子把自己一起绑上,脑袋埋进袖口装死。
这蛇通人性通的有些邪门了。
凌砚行太阳穴鼓了鼓,嗤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本王来的不巧了。”
“巧的巧的!”
既然不是沈阳愈,那也没必要装了,沈木鱼把吓呆的白涂和绳索一道从手上拿走,挥舞着双臂迎了上去,“王爷,我好想你!”
凌砚行伸手接住他。
家丁见状把头低的更低,大气都不敢出。
不着调的小少爷忽然和他们京城传闻能吃人的阎王爷搅和到了一起,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老爷昨晚可是在书房骂了一夜呢!
沈木鱼被靖王搂着,相较于靖王小一号的体型像是被他包裹在怀里,不好意思的拧了拧身子,瞬间被搂的更紧,这才放弃挣扎。
我可是反抗了呢,可不是我主动投怀送抱的啊沈老头!
沈木鱼抿嘴偷笑,随后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低下头赧然,扯着靖王的腰带玩:“你怎么今天就来了呀?”
凌砚行把他的发丝拨到耳后:“皮痒,上赶子找骂。”
沈木鱼瘪起嘴:怎么又和他开起了地狱冷笑话!
凌砚行爱的紧,扫了眼门外的四名下人,低着头的视线至多只能看到他们的脚步,凌砚行捏住那张噘的能挂二斤猪肉的嘴皮子,俯身在那上面轻轻咬了一口,“有些事同你商量,今日一道回王府。”
沈木鱼宛如遇到危险的贝壳,“嗖”的把唇收了回去,抿了起来。
慌张眼神乱瞟,扫过将头低的极低的下人,也没瞧见半双眼睛,他这才长舒出了口气:太好了,没人看到!
殊不知白涂刺激的用尾巴横着挡住了双眼,白色的鳞片泛粉,强忍住尖叫,鬼鬼祟祟的钻洞溜走了。
沈木鱼见色忘友,乖乖应了一声,小鸟依人般挂在靖王身上,随他大摇大摆从沈府大门出去。
上了马车,才觉出些不对劲来:沈老头今天怎么哑火了?昨天不是还撂狠话要靖王好看吗!
他可是都看到了,王爷见他的时候穿的崭新,身上连个鞋印和水渍都没有!
沈老头对他就是又扔鞋子又扔水杯的!
见靖王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情,从沈府出来也是光明正大,不偷偷的走,沈木鱼未说出口的话忽的噎在了嘴边,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
难道……!
凌砚行挑了挑眉,从袖口抽出一张红纸,“昨夜找钦天监算了算,十二月廿二,是极好的黄道吉日,婚期便定在那日。”
年前完婚,他们恰好今年能在一起过上第一个拥有对方的新年。
沈木鱼却惊了,一时都忘记问他如何说服沈阳愈的,“这也太快了吧!”
如今已经十二月初了,若是在月底前完婚,只怕许多东西都来不及置办,就连他们的新婚婚服,从现在起,找二十个绣娘一块做,也得至少半月的功夫!
王爷你这么猴急我爹知道吗!
“还是慢了。”凌砚行嗓音沉了沉。
马车行驶到了靖王府外,沈木鱼发现不同于先前沉寂威严的王府,如今的靖王府牌匾旁,挂了一串大红灯笼。
府中的小厮架着梯子布置门面,往里一直走,不断的有下人往树上、廊上挂正红色的绸带。
沈木鱼的嘴从进来之后便没再合上过,也是第一次发现,靖王府原来有这么多的人!
意识到这些正红绸带都是为他和靖王挂的,沈木鱼忍不住的羞涩,心里却又甜蜜极了。
瞧如今靖王府布置的进展,只怕这些东西是从昨日他们一回来就开始挂的。
甚至于靖王应该早就叫人置办好了,这才能主人一到,他们就立刻将东西拿出来挂上。
他心里有我,我爹不同意他都早早计划着结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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