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昨天晚上拼了命,秦禹苍还是起得很早。

他起来的时候天色还暗着,夏泽笙在他身边睡得很沉,就算他开了一盏夜灯,洗漱完毕,穿好运动衣准备出门晨跑

他给夏泽笙掖了掖被子,然后在他发间落下一吻,夏泽笙微微动弹了一下,依旧在梦乡中,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承认昨天晚上确实有点过火了。

可是谁饿了五天,不得好好美餐一顿。

这绝不是他的错过,一定是夏泽笙太美味的原因。

始作俑者毫无愧疚之心地出了门。

在楼下做了些拉伸活动,刚跑到小区门口,就慢下了脚步。骐骥集团的co,秦骥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之一,业内功成名就的大富豪,钟文彬在门口活动着手腕脚踝,身后还跟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明显是在等他。

见他出现,钟文彬笑了一声:“秦禹苍是吗?”

“是我。”

“好巧。一起路跑?”钟文彬邀请。

“钟总这么有闲情逸致,在别人小区门口路跑?”

“就算是有钱人的怪癖吧。”钟文彬对他的嘲讽一点反应也没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跑不跑?”

秦禹苍本身也没打算拒绝:“好。”

两个人沿着江边慢跑起来,那辆黑车不紧不慢地跟着。

跑了一会儿,钟文彬忽然问他:“你为什么躲着我?”

秦禹苍回头看他。

钟文彬大概也觉得这句话说得有点歧义,咳嗽一声:“收购九霄的尾款还有十个亿在账上等着打给你公司,童昊说你昨天要来找我。结果你也没来。”

“钟总误会了,昨天晚上我去接阿笙,没来得及去。”

“原来如此。”钟文彬又问,“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如何知道秦骥和我约定的暗语。”

“我们家是秦家远房亲戚,我父亲又在加工厂上班,秦骥的一些事情知道也不奇怪。”秦禹苍给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钟文彬好笑:“是吗?”

“千真万确。”

他们又跑了片刻,钟文彬忽然停下脚步,锐利地盯着他,笃定道:“秦骥还活着。”

秦禹苍表情未变:“钟总,你说什么?”

“我说秦骥还活着。”

“他死了。”

“秦禹苍我不知道你这些拙劣的借口敷衍了多少人。但是绝不可能敷衍我。”钟文彬说,“童昊以为你带来的那句话,头一句关于澳门赌场的细节是重点,只有我知道,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我和秦骥有约,如若有人说出‘秦骥的徒弟’五个字,便是他向我传达出积极的信号。这证明秦骥还活着。”

秦禹苍也停下了脚步,安静地看他。

“钟总……”

“我派人调查了你。除夕前后,你去了趟瑞士,很快从英国股市揽金上亿,回头便将九霄做空。接着缅甸赌石,回国后,便收购九霄,完成了九霄与臻美的合资。这不是有高人在身后指点你,一个你这样的年轻人,怎么做得到。”钟文彬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拽住秦禹苍的领口,几乎吼了出来,“秦骥在哪里?!他为什么不肯出现?!”

秦禹苍沉默了好一会儿。

看着昔日好友如今喘着粗气、红着眼眶冲他恶狠狠地咬牙切齿。掌舵骐骥集团的钟文彬早就见过大风大浪,已经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刻。

钟文彬还是恶狠狠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忽然丧气地捂住眼睛,滑稽的笑了一声:“我一定是疯了。我竟觉得你是他。”

他缓缓扯下钟文彬拽住他衣服的手,低声道:“钟总,请节哀。”

回家的时候,夏泽笙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做早餐,见他回来,问:“禹苍,你喝牛奶吗?冰箱里有速冻的包子,我热上了。”

秦禹苍说了句“好”。

等他再出来,夏泽笙一边在厨房门口看着蒸锅里的包子,一边把九霄的资料打开来放在中岛台上仔细研读,十分认真。

秦禹苍拿起早就热好的牛奶沉默喝了两口。

夏泽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他,问:“禹苍……刚才晨跑发生了什么?感觉你情绪低落。”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秦禹苍避开了这个问题,反问。

夏泽笙顺着他的问题回答:“九霄那边的情况很复杂,我这两天打算把相关情况再复习一下,有时间的话跑一趟加工厂,实地考察一下。”

“那看来是要加班了。”

“是的。”

秦禹苍也把自己的电脑拿了出来,摆在岛台上,跟夏泽笙的电脑挨着。两个人也都不是挑剔的人,在工作上,只要有台电脑似乎就可以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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