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大为心疼,连声劝解。

杨康只是不听,兀自以额头撞击铁墙,估计最后这下子用劲过猛,忽然不撞了,软倒在地,大概是晕过去了。

包惜弱哭出声来,整个人风中摆柳般摇摇欲倒。

杨铁心挽着她腰肢,又纠结又痛心,道:“慈母多败儿,你这……别哭了,他不会死的,一忽儿就醒过来了。”

“我听说这欧阳公子,的确是有些神仙手段的,你……你没听过吗?”包惜弱饮泣间,忽然问道。

“我都亲眼见到过!那又怎样?!你怎地不想想,若欧阳刻真是神仙,康儿早就没命了!还能关在铁屋子里编造谎言?”

杨铁心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康儿对欧阳恶意太深,但你别忘了,当时在街头血案现场,可是欧阳兄弟一力主张,将康儿从圣女剑下救出生天的。”

包惜弱饮泣声稍止,道:“理是这个理,但我终不敢信,康儿能编出如此谎话,康儿……他还是个孩子啊!”

“能杀人的孩子,不要也罢!”杨铁心恨声道:“这么些年,他金国小王爷当得好生生的,还不知道手底下有多少条冤死的人命!”

“他终究是你亲生骨肉。”

“他终究是金人养大的,对我宋人仇视之心未减。”

“我也……我也在金国居留十七年,那……你会怨我吗?”

“你怎能与这孩子相提并论?当年你孤儿寡母的,托庇于金人王府中,也是权宜之计……唉!”

至爱的娇妻被金国王爷睡了十多年,早已既成事实,杨铁心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可谓剪不断,理还乱。

这一声长叹内容曲折而复杂,尤其内涵深蕴,叹得包惜弱五抓挠心的,恨不能当场死在丈夫面前,以证心志清白。

欧阳刻远远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忽然感觉,原着上杨铁心夫妇甫一见面,即双双殉情而死,或许更合适几分。

后面的一切纠结,就都不存在了。

人死债灭!

何况这夫妻二人绝非恶徒,只能说命不好,造化弄人。

直待杨康醒转过来,一家三口又是一番细诉衷肠,欧阳刻才悄然离去。

如同他悄悄地来……

……

……

时局变化飞快,朝廷于一日内发布三道谕旨,由“请”变为“令”。

令牛家村周边几座村庄汇聚的武人速速返乡归去,否则就要挥军镇压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

何况此地武人一个个振振有词,又未曾打家劫舍,没有给临安府造成任何恶性斗殴事件,若有治安乱象,那可牵扯不到牛家村武学圣地。

来到这里的武人勒令出行事宜,说白了,执意离开的没人拦着,但也别惦记着再入驻圣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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