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跳入他们的陷阱,好一举拿下?”

“没错,鹰队不好对付,若是要埋伏偷袭定是要有将领,而这西塞如今仅有你们二位大将领兵。”梁木看向易方与南宫峰若,“老夫觉着他们猜定你二人定有一位会去。”

“那军师之计?”

“三条道都要有人去埋伏,计中计,再计。”

“一道一队,先打响中间这条道的战势,一定要让其他两道知晓西塞排出去的一队偷袭了中间,就算阿什那带人去支援也会先去中间道上堵西塞派出去的一队人马,再趁其他两道松懈入界之时一拥而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打不赢是必然的,能重创就行,最重要的是跑!”

梁木看向二人,“你二人只能领队去左右两道。”

易方皱眉,“为何?若是中间一道阿什那会去支援谁能打得过?若我二人不去无人能敌过。”

“谁也打不过。”南宫峰若开口,“中间一道的人马只能是去送死来吸引援军,另外两道才能重创鹰队。”

梁木点点头,叹道:“没错,这就是最后一计。”

帐内顿时沉默,许久无人再开口。

“这是最后能想出来的计策了。”沈心突然开口:“怎么样都得争取,中间一道我领队去。”

“不急,再想想。”南宫峰若转身靠着沙盘,“再想想。”

“不能再拖延时间了!”沈心走到他面前,对着他那张阴沉至极的脸也无所畏惧,坚定道:“我去中间一道,一定尽快给你们拖延时间不让援军撤离。”

“再想想!”南宫峰若抬眸看他,“沁阳公主还在天都等你,此去必是寻死!”

“大朝将士遑论是谁皆有父母妻女等在家中,谁又会甘愿去寻死?”沈心紧紧攥着手,“若非西塞如今情形等不起,我亦不想去寻死,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若是鹰队一入,西塞这点兵力根本无法阻挡,西塞还哪有把握可胜?”

“沁阳会理解我的。”他低声道。

而天都一边,孙太医正被南宫鄞拉着急急入了沁阳公主府,可见地脚未沾地便到了南宫茹的院子里。

院内房间传来一声又一声忍痛哀嚎声,南宫鄞脚步更急了些,几乎是拽着孙太医踉踉跄跄进了房间。

“快!”

见着床榻上捧腹忍痛之人,孙太医急忙正了正自己疾步过去,侍女极有眼力见将纱帐放下拿出南宫茹的一只手搁在床榻边的小枕上,再将帕子盖在手腕处。

将药箱置于一旁,孙太医缓了缓心气把脉,半晌又打开药箱拿出针包先扎了一针在其手背上,开口道:“公主多有冒犯,下官得施针稳胎。”

南宫茹忍着疼痛叫侍女将纱帐拉起,吊着口气道:“一定要保住孩子。”

“下官一定尽力。”

房中的南宫鄞着急到踱步,听着屏风后传来的声音更是心急却又不能进去一看,只能在原处干着急。

半刻后南宫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站定原处细细听着,待听到那处传来沉睡后的呼吸声才放下了心。

孙太医满头汗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还未站定便被南宫鄞拽着走到房间外头,“怎么样?阿姊身体如何?”

“还好,保住了孩子。”孙太医道:“只是这滑胎之象来得蹊跷,若非及时发现怕是危矣。”

“滑胎?为何突然如此?”

“公主身体底子不错,不会是从母体出来的问题,那就有可能是衣食住行方面的问题。”

衣食住行?南宫鄞又急急进房将侍女拉了出来,问道:“公主最近可有接触过什么往常未接触的东西?”

侍女被这一问沉着想了想,回道:“公主吃食皆是按照太医院给的方子准备的,至于其他……除了柔淑公主此前送来的一个香囊和容瑄公主送来的一棵白山茶公主有日日接触,其他送礼皆放在西院内,公主也未再接触。”

“把方子和香囊拿过来。”

侍女急急忙忙回了房间,南宫鄞环顾四周定眼到院内四方亭中的那一棵白山茶,拉着孙太医又疾步过去。

“看看有没有问题。”

孙太医放下医箱仔细观摩起了眼前那一棵点点花苞的白山茶树,恰时侍女拿着东西过来,他开口问道:“公主可有摘着山茶花泡茶喝?”

侍女想着摇了摇头,“这棵白山茶刚来没多久,只有一些花苞,并未开花,更不可能用来泡茶。”

孙太医点了点头,拿过她手中的方子细看了看,没问题后又拿起那香囊闻了闻,嗅着有些异样,他又拆开了那香囊将里头的香料全部倒在桌子上散开,细细斟酌了一刻钟才看向南宫鄞道:“有麝香,不多。”

“麝香?”侍女面色一慌,“可是公主佩戴之前还叫女医来验了,女医没看出问题。”

“麝香量不多,皆参在其他香料之中被掩盖了气味,闻是闻不准确的,下官亦是闻不出来,若非拆开定也不知。麝香对孕妇有滑胎之用,若是长期如此闻着,定是保不住这孩子,可能连母体都不一定能护着。”

南宫鄞闭眼忍了忍怒气又问道:“那阿姊现下该如何?”

“需得重新写一份调养方子稳胎固元,将余毒逼出方无大碍。”

“日后生产可有影响?”

“若是养得好当然无事,在此期间不可动了胎气,容易早产。”

南宫鄞点了点头,示意孙太医跟着侍女下去写方子,他独自一人进了房间站在不远处看着南宫茹,见她睡梦之中依旧护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心下一沉,想鞭笞南宫芷的冲动已是按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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