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林不知自己是怎么开的门,他僵着一张脸,慢慢挪进铺子里。
陈朝安进了笔墨铺子,四处闲逛了一下,各处收拾的干干净净,砚台按照品类整齐摆放,毛笔按照笔锋大小依次排列,纸张旁边也都贴了一张麻将大小的纸片,上头写着各种纸的名字……
这样清爽的人家,怪不得养出那样娇美的人儿。
柳士林站在柜台里,木木看着陈朝安各处打量着。那人神色淡然,带着些许倨傲。
“柳掌柜,不知前儿马掌柜所说之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陈朝安站到柳士林对面,把玩着手中折扇,慢条斯理问道。
柳士林稳了稳心神,肃声道:“陈大人,那日我已经同马世芳说过了,小女已经定亲,不堪为大人妾,还请大人莫要再提起。”
陈朝安一侧嘴角挑起,斜睨了柳士林一眼。这人生得清瘦,留着胡须,一副文人雅士打扮,却不知是真清高,还是不知自己出了什么样的价码。
“去年你大哥家的女儿不是给褚师爷做了妾吗,我记得聘金是三十两。你们家条件是比你大哥家要好许多,你女儿也比你侄女要貌美,我也不亏待她,三百两,你觉得怎么样?”
柳士林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瞪着陈朝安,半晌才哑声道:“陈大人错爱,小女承受不起,我柳家女只为妻,不为妾!陈大人,请!”
柳士林快步走到门口,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似乎是陈朝安不走,他便一直不放下手臂。
陈朝安沉了脸,与柳士林对峙片刻,冷声道:“柳士林,你别给脸不要脸!”
柳士林双目赤红:“陈大人给的脸,小人要不起!小女已经定亲,按照大兖律法,别家不得干预。小人虽只是一介平民,却也金陵衙门朝哪开,登闻鼓该怎么敲!”
“你!”陈朝安气得将扇子砸到手里,砸得手心一阵疼痛。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听见与他做妾反倒推拒的,柳家,凭什么?!
“二爷,先走吧 。”朱武见势不对,拉了拉陈朝安的衣袖。
陈朝安哼了一声,跟着朱武走了,边走边咬牙吩咐道:“去让人查查这个柳士林,可有什么短处,爷就不信了,搞不来那柳家女!”
陈朝安上了马,想起那日见到的女子,心痒难耐,驾马去了一趟驸马巷。
“桂花糖芋苗,桂花糖芋苗……”巷子里响起吆喝声,柳春珺端了两个白瓷碗出门,笑着喊道:“孙婆婆,给我来两碗!”
孙婆婆笑呵呵走过去,打开木桶的盖子,舀了一大勺糖芋苗放到碗里,接过柳春珺给的两个大钱,推着小车继续叫卖起来。
柳春珺关了门板,坐在门楼下,想着娘亲还没醒,自己先拿着勺子吃起来。
桂花糖芋苗又甜又糯,她一勺一勺吃的开心,嘴角不自觉翘起,带着满足的笑意。
微风吹过,原本虚掩的门板被吹动,陈朝安骑着白马走过,正看到柳春珺嘴角沾着红色的汤汁,唇瓣愈发显得娇艳,他喉头动了一下,跟着咽了一口口水。暗暗发誓,非要将这小女子弄到家里。
过了两日,朱武打听好柳士林的为人,禀告给陈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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