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阁秋夜凉,书闲更漏残。
犀角杯成双,良人不复还。
叶云曦把玩一对犀角杯良久,杯身泛着琥珀染光,触感顺滑微凉,价值百两黄金。珠泪盈眶的小姑娘提笔写下四句诗,想起那芝兰玉树般的陆表哥,泪似扯断线的珠串、嘀嗒落在纸上,模糊了字迹。
去年笈笄那日,陆表哥以此杯为聘向父亲求娶。父亲口头答应,却要求他出谷游历,两年后归来再商议嫁娶之事。谷中突逢灭门之灾,这一桩桩她还未有应对了法,便收到李旭传书,说陆表哥于今年十月大婚。她也探到消息,青州陆家二公子将迎娶安国候府四姑娘。
而国安候府,那是她娘亲的母家。陆表哥的母亲是老候爷的庶女,嫁到陆家续弦,想必他们也是自幼相识…情分匪浅。想到此处,叶云曦趴在书桌上低声呜咽。
隔着窗棂,萧玄漓听见佳人啼哭呜咽,心急如焚,想到她定是百日里受了什么委屈。
叶云曦哭累了,起身将诗稿揉成团丢进纸篓里,拿帕子胡乱擦了泪,吹了灯烛去榻上睡了。
天边弯月似钩挂云端,南方应是桂花香暗、树影婆姿。青州却是夜沉霜露寒,玄色身影推窗而入,萧玄漓摸到床榻边,探到脚踏上一双软底绣鞋,约四寸余。听到小娇人细微的呼吸声,他心如擂鼓,在脚榻上坐下来,趴着床沿枕臂而眠。
叶云曦睡得不安稳,辗转翻身,锦被滑落,一角正好搭在萧玄漓身上。烟罗纱帐敞开,带着温热体香扑面而来,本就没睡着的男人身体瞬间紧绷,某处按奈不住的臊动。萧玄漓将手捏成攀塞进嘴里咬着,痛意袭来,叫他头脑清醒几分。平静如初是不可能的了,他轻轻起身将被子给小佳人盖好,飞身出了窗户,唯有寒风与霜雾中方能缓解。
“谁?谁在哪里?”月明提剑,厉声喝斥。
“有贼呀?抓贼!保护少主!”月芽张口喊叫。
两个武婢只穿着中衣,都挥剑奔向黑影来。黑暗中严力现身,以树枝为剑挡住两人。萧玄漓气得笑了,飞掠起,脚点上院墙,消失于黑暗中。
北风呼呼天微明,数十人纵马出城,踏霜碾尘,回到西郊大营。
主帐宽大,萧玄漓坐定之后,饮一盅香茗,勾唇浅笑,似乎还在回味,却听帐外来报:余军师与裴小将军等求见。
萧玄漓应声,遂众将入内,在舆图前一起商议进山剿匪事项。余军师与裴三意见相悖,一个缓进,一个奇袭,二人相持不下。
裴三少年意气,言辞激进,皆是武将的作派。他拱手道:“王爷,卑职愿领兵500,先探贼寇老巢。”
萧玄漓勾唇浅笑,道:“允。裴校尉勇猛,率先垂范。严九郎随行,听你调遣。本王温酒候佳音。”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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