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激越的金石之声久久不绝,刺得人耳膜生痛。
蛇形金剑坠地,落地之处的草丛立即变作了金子。两者硬邦邦的相撞,顿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嘉地王一只手的手掌被穿透,满手鲜血,他用那一只手紧紧的把住这只手的手腕,顾不上喊痛,眼睛紧紧的盯着温娇:“你把本王的女儿怎样了?”
危机解除。温娇暗暗放下心来,微笑道:“公主无事,她只是睡着了。我把她安置在了侧殿,只要一进门便可以看到她。只是嘉地国主爱女心切,不曾去侧殿瞧一瞧。”
既然没有伤害他的女儿,见他弃剑也没有进一步相逼,那么对方的目的便只可能有一个——他就是冲着他的爱妻来的。
嘉地王掌心的血涓滴而流,不一时在地上晕出小小的红色的湖泊,他似乎是放弃了挣扎的样子,无可奈何的苦笑着:“昨夜破开天蚕纱丽的,也是女仙您吗?”
“如果嘉地国主指的是那件遮蔽了整个嘉地国日月星三光的天衣,那么收走他的正是我。”温娇淡淡道,“不问而取是为贼,照理来说我该原物奉还才是。只是拿不准嘉地国主会不会又把它挂上天去,所以便厚颜昧下了。”
嘉地王凄然道:“天上重宝,该被大神通者持有。是本王自己作孽,这天蚕纱丽该让给女仙。只是本王有一件事实在不解,无量高原上从未听说过有女仙这样的大神通者 西方天竺同样没有,不知道女仙是何来历?师承哪方?”
前一刻还是为情癫狂的男人,现在表现得如此上道,倒叫温娇破觉违和,她暗暗警惕,面上水波不兴:“嘉地位在无量高原之西,只与天竺相通,自然只知有西,不知有东。我乃东土大唐人氏,护送公主与岭国联姻。因除了一位妖王,蒙当地百姓厚爱,为我建庙供奉。只是嘉地王斩去国中对外的道路足有九年,自然不曾听说这些近闻。”
“前些天,一位嘉地的盲者在我的庙里许下愿心……”那位祈愿的瞎子的身影不经意间自眼前掠过,温娇不觉容色转为肃穆,“我才追索而来——嘉地国主可想知道他许的是什么愿吗?”
妖后之尸,亡我日月。
说的是为复活而不惜让整个国度的黎民百姓陷入黑暗整整九年的赤姬王后。
皇帝荒唐,无心朝政。
这句无疑说的是眼前这位为了复活妻子而代她作恶的嘉地王了。
整整九年,没有日月星三光。万物凋敝,作物无法生长,仅靠那一点只够塞牙缝的粗粝口粮够个什么?是够吃饱喝足,还是够求医问药?
便是植物,也不是只撒点水就能活,何况嘉地的百姓又不是植物。长时间不晒太阳,哪个人不会变得形容枯槁、苍白易病?毕竟肌肉都萎缩了,行尸走肉还谈什么健康?
更不用说,那漫长不见尽头的永夜本身让人发疯。现代极地空间站的科研人员只是熬个半年左右的极夜都容易得抑郁症,严重一些的幻觉都有了,嘉地的百姓却过了将近九年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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