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办不到。”

“那不打电话来说我来了么。”

高瑜瞥了瞥他,讪讪淡声道,

“说你你还不乐意?”

乔植卿神色一冷,睨望下面庭院,

“他就是想吃!吃得昏头。”

“他是情夫啊?他是我干娘情夫啊?他哪来的?他有本事来对我阴阳怪气?”

高瑜没见过他这个干娘,他干娘也不是小人物,他干娘那边全做生意。能做他干娘的情夫的人,和他说两句他还得一口一句谢谢叔叔的,至少也得是集团量级。

乔植卿家很多来往都经过他干娘一家。

宋庭庸家整个群体无法得知真实情况,人太多公司太多关系太多无法确认实际情况。

通俗来讲,宋庭庸家集团除了宋庭庸全家持股以外,第二大股东群体,是乔植卿的这位干娘及相关人。

乔植卿已经一瓶盖褪黑素喝下去。

高瑜开手机软件《圣经》,她读一段转给他。

乔植卿也念过几句。

高瑜睡到半途似梦非梦,感觉乔植卿拽了拽她,听他恳声,“小瑜...”

高瑜朦朦胧胧能听见阳台门被重新关上,窗帘闭合的声音,他身体带着寒气,冰冰凉的体温触在她手腕。

周遭还是漆黑的。

再后来,房门闭合的声音。

高瑜醒的时候,摸床头手机开手机看时间,凌晨四点。

手机屏幕光往边上照,乔植卿不在。

高瑜先把微信黑名单里虞停砚拉回来看看,那也无法显示什么消息,她再给虞停砚拉黑,先安静着。

进ig,ig倒是收到几条虞停砚的消息。

高瑜换微信给乔植卿发:

“去哪儿了”

凌晨四点半,她再醒了一次,开手机看微信一片风平浪静。

乔植卿没回消息,高瑜神思一紧,她拨乔植卿电话,运营商背景隐约梦中的婚礼。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通,高瑜温声问,“喂?你在哪儿?”

乔植卿没回话。

高瑜蹙眉坐起来,重复问一遍,“喂?你在哪儿?”

“......我不知道。” 乔植卿声色平平却又说得艰涩。

高瑜愣了愣。

高瑜拿手机退出通话,又重新把手机听筒扣回耳侧,“你发个位置给我。”

“......怎么发?” 乔植卿声音低沉沉的张惶像向她求助一般,高瑜大为震撼,她蹙眉坐直了,“我你?你位置不会发??”

高瑜看看手机通话界面,贴回耳边,想说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瑜就把电话挂了。

短暂一分钟,高瑜回溯过这半年所有和乔植卿有关的记忆,回忆过她目前所见过的乔植卿家中的所有人。

高瑜开软件,开备忘录,复制粘贴乔植卿手机卡imei号。

夜间空气湿润,曲曲折折的走廊,倒有几分正气,一个人也没有。

偌大一个园子,没什么光,右拐再右拐,右侧参天的大树树枝裸露,自下往上打着灰白色的灯光,左侧湖对面湖堤一排华灯璀璨,波面平静。

高瑜看着手机,从地图界面切回软件,看乔植卿位置变更了。

门卫室亮着灯,左侧有小门,过桥是大路。

大路两侧树木明亮暖黄色的路灯,零星有车驶过。

高瑜人行道穿过马路,马路边上一条石板小径通进去,石板路。

石板路两边又是高大的树木,她就对照着开地图依着石板路走。

高瑜依着石板路走,看软件上乔植卿的位置突然更新到更远处。

走了一段,那没有灯,距离马路有点距离,微弱一点月光路灯光照在石板路上反光。

两边全是树,左边透过树干缝隙能看见是湖。

走到后面该左拐,换更靠湖的路走,继续走下去石板桥。

高瑜站在无栏杆石板桥,看着手机,往左侧看,依着月光一片湖,右前方湖里大片的芦苇丛,湖对面远山,丛树,一圈芦苇,草棚瓦廊桥。

高瑜再看乔植卿的位置,再开导航左右转着对位置。

湖对面草棚廊桥,里面一片幽黑,能望见栏杆都很简陋四个柱子,横条木头栏杆。

高瑜往石板桥边沿靠,什么也望不见,所以乔植卿应该就在那里。

高瑜往石板桥边沿靠,隐隐约约能望见廊桥里面一个人影,一点点白色的反光。

高瑜拨乔植卿电话。

背景音梦中的婚礼,属实有点诡异,阴间的婚礼。

高瑜没等接通赶紧把电话挂了,换微信电话打,边走边打,那没能接通。

走到后面,看位置该左拐,桔梗稻草地,月光,白色的桔梗稻草地,水声,像有瀑布。

一点光没有,微弱一点淡淡的月光,高瑜遥遥望见廊桥里面,模模糊糊一个黑色人影。

那样高瑜也不害怕,高瑜每天惶惶不可终日的另有其事。

水声巨大,廊桥前边有个小型瀑布,水流湍急,甚至有些吵。

高瑜上了廊桥,木质地板,是乔植卿,他那里靠着廊住坐着。

高瑜走过去,乔植卿就像不认识她一样,她站在他身前,手里手机屏幕光亮着,他过了几秒目光才聚焦惶惑瞧着她。

高瑜疑惑凝视着他,

“我天真的很吓人啊...”

“你不是鬼吧?”

“你都不害怕吗?”

高瑜再往他身前近一步,她的腿贴着他冰冷冷的裤腿,她听他微喘出一息,她把手搭在他肩上。

乔植卿垂着头,缓缓抬手握上她左臂小臂。

高瑜要去扣他的手,冷冰冰的体温,她牵着他的手牵他起来走。

两个人的脚步声,下了廊桥,走得很慢。

阴间桔梗地,漆黑一片石板路,高瑜浑身一颤,听见身后谁手机关机嗡的一长声。

高瑜走着侧头瞧他,他只看着地面路,高瑜颤颤说,“我去你说句话?我不至于把鬼牵回家吧?”

她单手开手机手电筒照路。

直到过桥快到横杆保安室,高瑜被他一把扯住,高瑜回头看他,他双肩一起一伏蹙眉低着头说,

“晕。”

高瑜没松手,边走手机单手开外卖看,

“晕那走慢点儿。”

灯全亮着,高瑜把他往床边牵,要他睡她那一侧,他面色苍白看起来很累了,犹疑魂不守舍的。

高瑜屈膝仔细瞧他,她直起身,双手捂着捏了捏他耳朵,

“耳朵都冻红了...”

乔植卿身体微微往后侧,高瑜低头看他。

她越向他示好,他好像就越退缩。

高瑜照顾他,把他外套拆下来丢到边上,都丢到椅子上,觉出重量里面有手机,掏出来手机开不开机,没电。

一杯褪黑素,两杯褪黑素,高瑜要他喝,喝不死人。

高瑜窝在被子里看外卖,转眼去瞧他,他两个枕头叠着枕着已经闭眼了。

高瑜把眼罩给他戴上,她趴在他身侧,轻轻揪出来他头发。

隔一会儿她才关灯,关掉又把灯打开。

打开她戴上眼罩,戴上又觉得亮,扭床头灯,只留她床头一盏大台灯暖色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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