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路虎车行驶在公路上,穿梭于车辆之间,马力很足,速度很快,眨眼转弯来到高速路口。
主驾驶位置上的吕梁勇脸上忽然映照出红蓝交替两种灯光色彩,心脏骤然一紧,赶紧扭转方向盘停在路边,惹得身后跟随的车辆一顿恶骂。
停下车后,他踮起脚尖用力支棱,伸长脖子通过挡风玻璃,试图看清楚前面的情况,却不敢打开车窗,或者下车查看。
谨小慎微。
“动作那么快吗?”
“妈的,要不是被陈小龙缠着,我早溜了。”
“设卡拦截,被发现了?”
“不,现场我清理过,也用了不少东西混淆视听,够警察查一阵子,不会那么快锁定我。”
“而且我很久没回来,改头换脸,也没跟那些人接触。”
“他们只不过是怀疑的排查,我要不要尝试蒙混过关?”
“早知如此,我就不用药迷晕陈小龙,留在酒店房间里,回去把他带在车上也容易被识破。”
“只好另寻办法,找那个家伙协助帮忙吧。”
吕梁勇马上有了计较,不打算强冲关卡,或者试图蒙混过关,这样风险太大。
而且,高速路口封锁不但有本县警察把守,还配备了武装人员警戒,稍有不妥,他无异于自动送上门,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心知犯下滔天罪恶,能接下这单子的他乃是亡命之徒,不代表莽撞没脑子。
吕梁勇反倒是善于伪装隐藏,心思缜密,悄然隐没于人群中伺机而动,找寻机会。
很多时候,冷静才能对事态辨别有不同理解,随着事情发展也会产生机会。
冷静是他最不缺少的东西。
因为在某一次意外中,他脑袋中枪侥幸存货下来,经过手术取出镶嵌在颅内的子弹,因损害被迫摘除了部分脑前叶。
导致他异于常人的冷血!
彻底的,永远的失去人类最原始的七情六欲情绪。
毫不夸张说,他就是个冷血屠夫,天生适合干这个行当。
念头纷呈间,把握住事态,吕梁勇做出最优的选择,拿出一部黑白屏幕诺基亚手机,麻利换上藏于胸前内袋的电话卡,拨通里面存有的唯一号码。
手机里传来两声嘟嘟,接通。
“我要求帮忙。”
吕梁勇不废话直接说:“离开山阳县,被困住了。”
电话里传来长久沉默。
“行,等我消息。”
“找地方藏起来,别暴露了。”
三言两语,结束简单通话,吕梁勇再次关闭手机,取出电话卡藏好。
再次看了一眼前面高速路口的关卡,他果断启动车辆,用力打转方向盘掉头回去。
这次他不赶时间,很是淡定,从裤袋里掏出黑色手套带上,不断擦拭着方向盘的指纹。
一边开车,一边还手拿车内抹布,凡是能触碰到的地方全部擦了一遍。
.......
县委大院,副院长办公室。
从县公安局出来,许毅然回家一趟洗澡,换一身衣服重新出门回到办公室加班。
今晚别想睡,无论是手头上的工作,还是卜书记遇害案、竹笋加工厂案,都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偏僻的小县城内,发生骇人听闻的杀人案件,政府部门把卜书记的遇袭案件掩盖住,却怎么也抵挡不住竹笋加工厂的两条命案。
外面已然疯传,到处都是流言蜚语。
许母知悉儿子去过案发现场,回家后准备好柚子叶,进门前往身上洒水祛除晦气。
还在耳边念叨不停,眼里尽是担忧,怎么也想不到,担任副县长的儿子,碰到穷凶极恶的歹徒。
在母亲眼里,儿子与犯罪共舞,游走在悬崖边上很危险,担惊受怕的惴惴不安。
如果不是晚上,母亲会不嫌辛苦奔波地前往寺庙,求一张平安符保佑儿子,寻求心理安慰。
就连一直淡定冷静的许大强,都极罕见地站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心情沉重且复杂。
家人关心体现在各种细节上,奈何许毅然肩负责任重大,不能擅离职守,习惯于身先士卒地冲在前面,危险是不可避免的,只能多加小心。
夜深人静,许毅然抛开案件纷扰的迷雾重重,专心于工作中,把手头上的事务处理完毕。
一抬头,已经快要两点。
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连续地奔波劳碌,没能照顾好身体,冷却后反应过来才有了饥饿感。
“你什么时候来了?”
许毅然活动脖颈筋骨,扭转头看到一个人正在沙发上坐着,赫然是老同学曹敏贤。
他安静等待没有打扰,嘴上挂着淡笑说:“早来了,我敲门你说进地,在这里等了你差不多一个小时,看你沉浸在工作中我才没有打扰。”
“看到你工作沉浸的模样,我明白为什么你那么年轻就成了副处,是有道理的。”
“工作再忙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他们安排的宵夜饭菜不太好吃,我让我爸做了几个拿手的好菜送来。”
许毅然自嘲的站起来摆手说:“被闹了,阿贤,就咱们两个你恭维我没意思,工作嘛大家都一样认真负责,我只不过是比其它人运气好一点。”
绕过前面堆满的资料,他径直坐在沙发上,伸手拿起专属的茶杯,感受到隔着杯子传来的温热,一定是眼前老同学在办公室里默默斟茶倒水,许毅然浑然不知,看来是工作太过入迷出神。
很少有这种状态,有种十分玄幻的顿悟感。
他回过神来问:“大军睡了吗?”
作为贴身服务领导的秘书,宋康军伺候老同学是理所当然,虽然许毅然从来没有对此做要求。
但今晚是紧急情况,大军遭到埋伏袭击受伤并不严重,下午就回来继续上班工作。
这份坚持,赢得不少领导的称赞。
至少不是那种脆弱的家伙,指甲盖剪到肉流了一点血都要请假拍片的。
“没呢,大军还在医院的呆着,他打电话给我替一下班。”
曹敏贤如实交代,迅速摆弄桌上保温壶,那里装满了他爸亲手下厨炒的宵夜,许毅然立马食指大动。
“不是恭维你,咱们是老同学,你的办案能力,思维能力,推理能力,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没有之一。”
“如果不是现实中碰见,换做旁人述说,我都以为是假的呢。”
“有点魔幻,感觉你这家伙对案件有很深入的研究和独特理解,有点像福尔摩斯。哈哈,不愧是南江神探,我是心服口服。”
“不止是我,你没注意到,刚才在县公安局的会议室里,那些领导看你的眼神全都带着崇拜。”
许毅然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吃起了还带有余温的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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