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楚然白了他一眼,“行了,别拿我打镲了。先带叔叔阿姨们歇会儿,我去安排晚饭。”
随即众人向堂屋走去。
杨米修怀抱着止白,与父母站在原地轻声交谈了一会儿后,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并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张乾乾。
看到这一幕,张乾乾心知肚明,于是他先是跟慕容百舸打了声招呼,请他先回屋里去招待其他人聊聊天,然后便迈步朝着杨米修走去。
“女婿啊,我们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杨母林霖笑容满面地对张乾乾说道。
”咱们进屋聊吧,外面太冷了。”张乾乾注意到杨父杨孟庄的脸色有些尴尬,于是他主动搂住杨米修的肩膀,微笑着回答道。
进入西厢房坐下后,张乾乾动作娴熟地倒了几杯热茶,毕恭毕敬地送到杨父杨母面前,接着又放了一杯在杨米修身侧,最后才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二老有什么吩咐” 张乾乾嘴角微扬,语气谦逊地问道。
“女婿啊,你看你和囡囡这么多年了,我们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安安小时候我们也没少出力。眼下我和你岳父年龄也大了嘛,每天还要忙着上班,有时候这身体呀还真是吃不消。”
杨母略带无奈地说道,
“按理讲呢,我们应该多在身边帮你们带带孩子。
可是你们在金陵,我们在申城。
你们金陵家里人多,我和你岳父又要上班。
要是囡囡带着孩子们来申城,我们家里的房子又住不下。
现在安安也是大孩子了嘛,我们还在住着两居室,有时候真的是有心无力呀。
所以说,女婿呀,你也不要怪我们,好吧?”
张乾乾认真听着,见杨米修面色阴沉,杨父一脸尴尬,他恍然道,“妈,这事儿怪我了。
您不知道,我虽然不才,但是受命于国主还担着些公职,所以真的是忙得失了规矩。
本来早就应该登门拜访二老,可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
我们现在都有事做,多少也有个收入,二老辛苦半辈子也该歇歇了。
您看这样儿好不好,我们呢也可能不会在金陵久居,就先不接您二位到金陵了。毕竟家里人多,吵吵闹闹的也怕二老适应不了。
我和米修给二老一份儿心意,您二老回去之后想换房也好,想退休也好,肯定是够用的。”
杨母喜不自胜地看了杨父一眼,故作矜持道,“哎呀,你看我和你岳父也没帮过你们什么,这怎么好意思呀。”
“老话说得好,一个女婿半个儿,您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张乾乾爽朗笑道。
“对呀,对呀。我们家囡囡眼光好,找了个好女婿。”杨母眯着眼笑道。
“老公......”杨米修面露难色。
“没事儿,爸妈开心就好。”张乾乾拍拍她的肩安慰一句,转而看向杨母,“妈,孝敬二老本来就是应该的。不过我还得麻烦您个事儿,我和氿儿当下都身兼公职,咱们手里有钱吃了喝了花了都行,但就是不能用在不正当的地儿。要是拿钱出去赌或者干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事儿,咱们家损失就大了。”
“晓得呀,晓得呀。好女婿,你就放心好啦。
我和你岳父都没有不良嗜好的,最多就是和朋友一起吃吃喝喝唱唱歌,然后结伴去旅旅游买买纪念品。
你不知道的,我很多姐妹都经常出国旅行的,每次发朋友圈都不算,还要给我私心发照片,真是要被气死掉了。”杨母越说越激动,一脸不甘。
“妈,我们只求二老平安、健康、开心,其他有我和米修呢。”张乾乾淡笑道。
“哎呀,我那些姐妹要是知道我有这么好的女婿,都要羡慕死了。”杨母兴奋地感慨一句。
“妈,你也不要太不收敛,我和老公也是上班挣钱的。这边的产业大多数都是慕容哥哥家的,你也别指望我们能给太多。”杨米修焦急提醒。
“你这死丫头,怎么好这样想自己的妈妈?我女婿都没讲什么呢。”杨母狠狠剜了她一眼。
“妈,米修也是怕你们因为两个小钱影响了心情。毕竟我们都不在身边,不说赌输了影响心情,就算是买些乱七八糟的保健品吃坏了身体,你们自己遭罪,我们跟着着急,您说是不是?”张乾乾轻揉着杨米修的肩头,笑着解释。
“对对对,女婿说得对。”杨母脸上又堆满了笑。
“我这也是米修教得好。我这老婆啊,踏实、心细、有格局、会打算,家里大事小情的都也是都听她的。”张乾乾笑道。
“我和你讲,女婿,我这女儿真的是蛮好的,当初追她的男孩子也要排到外滩的。当然,我女儿眼光也蛮好,选了个最好的女婿。不过唯一不足的就是,她对自己的爸爸妈妈不是很大方,这方面女儿就是不如儿子的。”杨母悻悻然抱怨着。
“啧,这不是刚说过一个女婿半个儿嘛。”张乾乾爽朗一笑,“二老放心,虽然我在家没什么话语权,但是拿出点私房钱偷偷孝敬二老还是可以的。”
见他肆意的抖着机灵,杨米修不禁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女婿呀,俗话说得好,‘养儿防老’,可是现在这个社会啊,情况却变了。
一般来说,老年人的生活反而要比年轻人更舒适自在些呢!
这么多年来,囡囡很少回家探望我们,我们心里总是有些担忧啊。
其实,这几年囡囡也经常给我们转账汇款,要说维持生计,那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但这些物质条件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我们最关心、最看重的,还是你和囡囡之间深厚的感情以及你们小家庭和睦美满的生活状态。
只要你们过得幸福快乐,其他方面就算有些欠缺或者不足,也无足轻重啦!
这次看到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温馨和谐的样子,我和你岳母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杨父这番情真意切、意味深长的话语深深地打动了张乾乾的心灵深处,他不禁连连点头,表示认同,然后还主动起身为杨父斟满一杯热茶。
张乾乾一脸诚恳地说道:“爸,您放心!尽管我和米修可能无法时刻陪伴在二老身旁,尽心尽力地侍奉二老,但我们绝对会想方设法确保二老在日常生活中不受丝毫委屈。”
他言辞恳切、态度坚决,让杨父倍感欣慰与安心。
“哎呀,过日子总是要钞票的。现在哪里不是人比人呀?我自己的女儿女婿有本事,我就是要跟着享受好日子呀,也要让身边那些姐妹看看我林霖不是他们能看不起的。”杨母急赤白脸的辩解几句。
“妈,你要不要那么虚荣啊?”杨米修凝眉嗔道。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没什么不对的。”张乾乾冲她递了个眼色,抢声宽慰了一句。
“对的呀,还是我好女婿体谅我。”杨母白了杨米修一眼,随即又谄笑着看向张乾乾。
“我老婆呀,就是嘴硬心软。虽然我在家是甩手掌柜,但是我心里有底。”张乾乾淡笑着痴痴看向杨米修,满眼爱慕。
“好了,我们去堂屋打个招呼,你们休息一下要吃晚饭了。”杨米修被盯得不禁娇羞,借故起身。
“好呀,你们去忙吧,我帮你们看着止白。”杨母起身从杨米修怀里接过止白。
张乾乾随杨米修出屋,在堂屋外杨米修停下了脚步。
“你干嘛那么痛快就答应给我给钱?她不是缺钱,她是知道栀子爸妈的房是你买的然后心里不平衡。我平时又不是不给他们钱,他们钱多了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呢。”杨米修难掩焦虑。
“放心吧,我会让人看好他们的。辛苦了大半辈子了,享受享受无可厚非。再说,我总得一碗水端平吧?”张乾乾讪笑着解释。
“你就惯着他们吧。”
她自知拗不过他,甚至清楚若再计较他也能找一堆理由安抚她。
二人回到堂屋陪众人闲聊了一会儿,晚饭便准备好了。
当晚杨母异常兴奋,甚至在饭桌上还自告奋勇地献唱了几曲。
次日,张乾乾托蔡楚然准备了三张三千万的支票,交由杨米修、王诗雨和冯洛梓转交给了各自的父母。
又过了两日,冯沐阳夫妇带着孩子来接走了父母和冯洛梓母子。
上官栀子带着儿子随父母回了娘家。
王诗雨也带着儿子随父母回了京东燕郊通惠村省亲。
上元节前,栾奕父母和杨米修父母返程回家,冯洛梓、上官栀子和王诗雨也带着孩子赶回了合院。
正月十五晨,吃过早饭,张乾乾带着唐坤和一众妻儿向慕容百舸一家辞行后赶往了燕南祖宅。
由于长期设有禁制,祖宅内部仍然保持着相对整洁的状态。
众人在院子里仔细地观察了一圈,张辰璐、张辰熙还有唐坤会不时地向初次到访此地的人们讲述当年张乾乾莅临天师谱、获得玄气造化,并助力唐坤化身为人形时所经历的种种往事。
随后,张乾乾带领着唐坤、小武以及张培安来到三进院里,在张玄黄的牌位前敬上一炷香。
而在前院中,一群女子则将孩子们安排在床铺上休息,然后一同挤进厨房忙碌地准备午餐。
此时,张辰熙趁机与众多姐妹分享起自己第一次住在这里时,偶然撞见张乾乾和张辰璐同寝一室的尴尬场景。她的话语间带着一丝戏谑,引得众女纷纷发出欢快的笑声和羡慕之情,当然,这也换来了张辰璐的一个轻轻的敲头惩罚。
张乾乾等人在三进院的西北屋里打坐了一会儿,便回到前院享用午餐。
夜晚来临,万籁俱寂。
张乾乾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叠柔软的棉纸,熟练地将它们捻成几捆精致的灯花。然后,他把这些灯花浸泡在香气四溢的香油中,让它们充分吸收油香。
这手艺是他自小和母亲学会的,每个上元节,母亲都会带着他点灯花。
准备好后,张乾乾带领着众人将灯花分别放置在窗台和走廊上。每一个地方都被精心布置,仿佛一场小型的灯光盛宴。当最后一盏灯花被点亮时,整个院子顿时充满了温暖而祥和的气息。
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围坐在院子中央,仰望着高悬在空中的明月。
月光如银,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然而,尽管表面上气氛宁静,但每个人的内心却暗自翻腾着各种思绪。
张乾乾默默地想着远在九重天界和昆仑墟界的家人们。他们是否一切安好?在上界的生活是否顺利?此刻,他们是否也像自己一样正在欣赏这轮皎洁的圆月呢?
想到这里,张乾乾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流露出丝丝忧虑。他知道,相隔三界,彼此间的联系中断,心中的牵挂只能通过思念来传递。或许只有在这月圆之夜,才能稍稍缓解那份深深的思念之情。
其他人也各怀心思,有的回忆起过去的美好时光,有的担忧着未来的命运,还有的则默默祈祷着家人的平安幸福。在这个特殊的夜晚里,一家人虽然身处同一片天地,却又似乎有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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