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疏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冲着叶轻衣诘问道:
“我一个没心的东西,你让我安心?这太荒诞了吧?什么叫沉沦?一只臭水沟里的老鼠又多咬了几个人也配叫沉沦?”
“你!你简直是!”
“难道不是?我当年愚蠢无知送了药材给你,乌金丸又受我牵连才露了乌金石,你却借此报自己的私仇,害得乌金丸无辜惨死。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对我有过真心,真心便是恩将仇报,给万澜羽通风报信,告知他有知的事情,好协助他将那些书信伪造成我通敌的罪证?”
“你可别忘了,我祁疏玉前半生受尽荣宠,什么样的爱我没得到过?一些微薄不堪的所谓真心,也配让我另眼相看?”
叶轻衣被他这番话彻底激怒了,他这一生自私凉薄至极,从未对人有过真心,便是他的父母也不过五分,而祁疏玉能有三分,已经是他的极致了。可祁疏玉却说它一文不值,凭什么?难道就因为自己低贱吗?
“爱自然无贵贱之分,可轻贱的是人!死到临头还想用这些真假不分的爱去拿捏我,叶轻衣,你也太好笑了吧?”
叶轻衣闻言,心内大惊,整个人都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靠近祁疏玉。是的,哪怕死到临头、穷途末路,他也没想过要认命。今日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不能坐以待毙,皇帝一定会活剐了他的。
他在牢房里急得团团转,祁疏玉这头却从容不迫地招呼狱卒为他上了一杯毒酒,又在一旁放了封圣旨。
“既然一切都源于我当初的愚蠢伪善,所以今日就由我来终结吧,毒酒还是凌迟的圣旨,你自己选!不过……”
他望着彻底破防的叶轻衣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蠢货,会为你求情吧?不过,若是你肯喝下这杯毒酒,我倒是可以和你讲讲,你是如何沦落至此的,怎么样,想好了吗?”
叶轻衣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他没想到当年那个任他拿捏的傻瓜居然真的会变成这样。虽然比起凌迟,一杯毒酒简直算得上是恩赦,但他从未、从来没想过要死啊!
“不不!不!君后殿下,您忘了轻衣还为您出堂做了证的,这才得罪了万言宁……”
祁疏玉哪里有耐心听他说这个,端起毒酒就要转身,叶轻衣一把扑到他跟前,死死拽住那杯毒酒,他想有骨气一点,直接抢过来一饮而尽,却又怎么都做不到,他嘴巴嗫嚅了几次,眼泪不停落下,他真是太懦弱了。
祁疏玉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缓缓开始计数“十、九、八、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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