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驰卦还是有些不解,如此说来乌金石放大了丹参和薄荷的效用,但那千年玳瑁手串呢?那手串里有金乌石,可与硝粉发生剧烈反应足以说明这一点,但金乌石是用来放大毒性的?可他分明没有验到毒物啊?金乌石并没有用上?
祁疏玉望着他的反应,又替他解困道:
“教司坊虽做过傩戏,但从未有人用过独角兽獬豸的面具,所以我只能自己买了漆油来做,郝大人知道的,那漆油不大好闻,我也起了一身的疹子呢!”
郝驰卦不可置信道:“原来是这样!毒物是漆油!怪不得昭君后那日一直说头晕,腹内恶心,原来是玳瑁手串里的金乌石放大了獬豸面具上的漆油!”
“是啊?难道因为欺凌我的人太多太多了,所以万言宁对我的折磨和凌辱就可以忽略不计了?我也是复仇者之一啊,郝大人!”
郝驰卦整个人都怔住了,原来、原来祁疏玉竟精心布了如此大一个局?胡尚食的丹参、顺子的薄荷、蔡恩扬的一文钱、万尔默的玳瑁手串、祁疏玉的獬豸面具,所有的复仇者们向着万言宁结出了一个细密的网,甚至都不用所有人通力配合,只要有几个人选择做了,万言宁都是在劫难逃。
祁疏玉笑了起来:“所以我一早就说了嘛!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天罚!是他万言宁当初让人用三文钱将我买下,如今我便回他三文钱,这只是第一文钱,日后还有第二文和第三文呢!”
“不过……”他又皱了眉头,似乎在为难什么,“其实连我也不知道,万言宁最终是因为什么失子的,可能是因为乌金石放大了药性,也有可能是金乌石放大了毒性,还有可能二者都有。至于究竟是什么,就要看大人的了?不是吗?”
郝驰卦听完他的话,才觉脊背发凉,是啊?究竟是谁呢?祁疏玉又为什么要将一切告知自己?他明明说了要报复自己的不是吗?
若是乌金石放大了药性,那么凶手就是胡尚食、顺子和蔡恩扬……不妥不妥,蔡恩扬如今是清流之首,易冰一倒台,燕州都督就是他囊中之物,自己犯不上去开罪他。而且这条线里,乌金石才是最关键的罪证,若是能够帮着蔡恩扬遮掩了,说不定还能搭上他。
那便只能是金乌石这条线,但这条线里最关键的就是祁疏玉和万尔默,祁疏玉如今是祁国唯一皇嗣的生父,他动不得。万尔默又是万家人,不说别的,万澜羽那里就捏着他不少的罪证。
“当然,大人也可以承认自己无能,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我瞧着昭君后似乎也要被家族抛弃了,您可以赌上一赌嘛!”
郝驰卦想起万言宁这些时日对他的折辱,不禁冷笑起来:“赌一赌?赌我是今日死还是明日死?公子是不是说的太过轻松了?难道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祁疏玉笑了起来,夸张地挑了挑眉:“怎么会?要人死不是太简单了,痛苦的死和解脱的死还是不一样的,前者才是我毕生所求啊,郝尚书。”
他又轻轻抬起那玳瑁手串,放在光下细细打量,“郝大人,若我是你,我会仔细想想,这金乌石是从哪里来的呢?这其中是否有可以推诿的余地,若是您能帮着脱罪,万大将军一定更喜爱您,您说是不是?”
郝驰卦刚想出言反驳,他去哪里知道这些权贵的家私,突然又想到仵作方才来说,叶轻衣毒害皇帝一案,居然在汤药里发现了金乌石!
他震惊地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祁疏玉,难道这才是祁疏玉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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