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回是真的被气晕了过去,他有心保养,魇症已经许久没有犯过了。怕见到祁疏玉心绪激荡,他这次还专门带了一个月的药来,可如今不到十日,药已经去了一大半,要是继续待下去,他只怕是会疯死在这牢城。
皇帝揉了揉抽痛的额角,眼下是浓重的乌青,又命陈冲将安神香点上,他如今是疯了,可祁疏玉看着也不像个正常人,他们都需要好好静静心。
皇帝拿出铜镜生硬地摆出个温柔笑意,又猛吸了几大口安神香,这才让暗卫们把祁疏玉和那个孩子带进来。
祁疏玉这几日保养得宜,脸上的伤渐渐消退了下去,只留了些红痕。他穿着件青绮绫衫,头上是根再寻常不过的青萝发带,手里牵着个才到膝盖的小孩儿,父子俩穿的同一色系,一大一小缓步而来,看得皇帝心内柔软不已,这是他的小地坤和孩子啊!
他又忘了这几日的痛,就要翻身下榻过来抱他们,祁疏玉却一把将那孩子提起,侧身让他扑了个空。
皇帝呐呐地望着他,正想让他坐过来,他们好好说说话,再过几日就要启程了。
谁料祁疏玉却闪身来到烛火旁,从怀里掏出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起来的火药筒,他把那火药筒放在烛火上轻轻烘烤,看到引线被点燃了,露出个开心的笑容,又轻轻地吹了口气,好让那引线烧得更快一些。
皇帝和暗卫们简直要被他吓死了,都想要上前阻拦,祁疏玉却微微侧身,直接把火药筒放在了烛火上。
皇帝直接给他跪下了,颤声道:“元元!听话!快、快放下,你不想想自己,也想想咱们的孩子,他才三岁!好不好,求求你!放下!放下!”
皇帝边说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角落的小孩儿,谁料那小孩儿跟没有看见一样,他拽着陈冲的裤脚让陈冲把他带出去,爹爹说这些不是小孩儿该听的。
皇帝又无助地望向了祁疏玉,祁疏玉回他站在烛火下,轻轻吹着那引线,整个人像是地狱里的恶魔:
“死有什么不好的?死了或许我就原谅你了呢?我们还能一家团聚,陈冲说你疯得厉害,这么厉害你都没想过想死吗?舍不得?”
他又认真道:“我疯过,我知道,你还想活着就说明疯得不够,是不是?”
皇帝只能把头点得跟捣蒜一样。
“这才对嘛!你现在应该没心思搞那些强制爱的把戏了吧?”祁疏玉笑笑,用手把那引线的火焰掐灭,又漫不经心道:
“所以来说说你的打算吧?”
皇帝被他一吓,来之前那点小心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知道祁疏玉绝对接受不了万家提出的条件,所以一早就做好了强行带他回京都的打算,他甚至准备为他更名改姓,让他重新入宫,做祁国最尊贵的皇贵君。
他呐呐半天开不了口,祁疏玉却没了耐心,他又把那火药的引线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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