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苏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还要提醒你一句,如果要看的话,你最好是做好心理准备,这东西才是真正的颠覆世界观,可以说是比那本《永乐大典》野多了。”

听了苏然的话,朱由检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按照苏然所指的,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右边第三摞中最上面的一张羊皮纸。

深呼吸了几下后,朱由检屏住呼吸,轻轻翻开了羊皮纸,只看了第一页的一半后,朱由检就赶紧将羊皮纸合上,以最快的速度放回了原处。

尽管如此,朱由检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开始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然轻轻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你看吧,都说了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还是被吓成这样。”

朱由检咳嗽了好一会儿后,脸色更加白了几分,才缓缓地停下来。

“抱歉,我只是没想到......”朱由检又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后,才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苏然,“这本《山海经》上,刚刚我看到的东西......是真实的?”

“你想见的那个人,生活的时代比这本《山海经》还早,而且当初写这本书的那些人,与其说是一本书,不如说是一本日记,只是他们的亲身经历而已。”苏然耸了耸肩。

愣了半天后,朱由检才喃喃道:“确实是我没怎么见过世面了。苏小姐跟张先生也是一个时代的吗?”

“那倒不是,我是现代的,今年才十八。”苏然停顿了一下后,补充道:“是正儿八经的十八。”

朱由检点了点头,虽然内心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没有问下去。

两人又往前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后,苏然指了指一个碧绿的翡翠凳子,示意朱由检坐下,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叔叔,那位崇祯帝来了。”

听到苏然的声音,朱由检这才发现,在对面的一个同样碧绿的翡翠躺椅上,穿着一身黑色丝绸睡衣的张子清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手中的折扇轻轻晃动着,那把绿色的躺椅尽管没有人在推动,也在轻轻的摇动着。

“张先生。”朱由检的屁股刚挨上凳子,看到张子清又赶紧恭敬的站了起来,面色严肃的鞠了一躬。

看到张子清完全没有反应,朱由检有些疑惑的看着苏然。

苏然推了张子清一把,张子清这才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就这么一会儿你就能又睡着了,不都说老年人觉少吗?怎么你还越睡越困呢?”苏然翻了个白眼。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暖和了吧,就容易困。”张子清眯眼看着外面的阳光,“有什么事儿吗?”

“哎你。你现在还老年痴呆了是吧?”苏然瞪眼道:“二十分钟前我才跟你说过的,那个明朝的崇祯帝,朱由检朱先生来找你了,你转眼就忘?鱼的记忆也没你这么夸张啊。”

“朱由检?”张子清抬头看着天花板,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道:“啊,想起来了,明朝的那个,他人呢?”

“张先生,我在这儿。”朱由检赶紧出声道。

张子清转过头,看着这个脸色发白的年轻男人,皱眉道:“你的病,看起来比以前更严重了啊。”

朱由检轻轻点了点头,“早就是要死的人了,如今的这副身躯,无非就是苟延残喘罢了,若不是张先生您,朱由检可能早就死在了四百年前清兵入关的时候了吧。”

张子清打量了朱由检一会儿后,轻声道:“距离上次见面,都已经过了四百多年了吧?后来你一直隐姓埋名居住在北京。

本来以为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倒是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如果不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想来打扰张先生您。”朱由检低头道,“我遇见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因为实在是想不明白,所以只好来找您了。”

“哦?活了这么久了,还能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吗?”张子清问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深呼吸了几口气,沉声道:“是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突然活过来了。

而且那个人,张先生您也见过。”

“嗯?是谁?”

“袁崇焕。”

朱由检在说完这个名字后,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几分,看着张子清没有说话。

张子清却是再次看向天花板,也陷入到了沉默中。

倒不是因为他和朱由检一样被这件事震惊到了,而是活得时间太久了,认识的人太多了,张子清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个叫做袁崇焕的人是哪一个。

又过了好一会儿后,张子清才点了点头,“想起来了,袁崇焕,那个被你冤死的大臣?我记得他还挺忠心的其实。”

朱由检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羞愧的神色,张子清这一句话突然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还活着的?”张子清并不在意冤死什么的,他只是有这个印象。

“因为,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一封信。”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信纸,“一张袁崇焕写来的信。”

坐在一旁玩手机的苏然走上前来,顺手接过朱由检手中的信,扔给了张子清,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专属沙发上。

张子清又打了个哈欠,翻开信纸,上面只写着简短的一句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袁崇焕,已在天成院设下酒宴,于八月十五晚八点,请吾皇驾临前来一叙,以解臣四百年来对吾皇的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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