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开了一半的时候,冯葭的手不小心打翻了酒杯,众人不由又把目光落在她脸上,只见她眉眼低垂,脸上潮红,呼吸急促,一副喝醉的模样。
“九姑娘?您没事吧?”坐在她边上的贵妇不由虚托了她胳膊一把。
“我没事……”冯葭摇摇头,可是目光却越发涣散,竟像是醉得不轻。
孟氏眼里的笑意差点就掩饰不住了:“小九年纪小,就是贪杯,估计是喝多了,也罢,先扶她回去休息吧!”
松槐立刻上前,想要去扶冯葭,却被小诗抢了先:“还是我来送姑娘吧!”
孟氏也道:“松槐,你便先一步回杏园,备下醒酒茶!”
松槐皱着眉头看着小诗,表情犹豫。
孟氏脸拉下来:“松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松槐只能低头称是,然后深深地望了一眼冯葭,转身离去。
冯葭被小诗扶着穿过九曲长廊,然后一直往右拐,她的脚步虚浮,整个身子都压在小诗身上,走路摇摇晃晃,眼睛却半睁着,还有片刻的清醒意识:“这里不是去杏园的路……”
小诗有些慌张,掩饰地笑了笑道:“姑娘,杏园还远,我看您醉得不轻,便先到附近的厢房休息会儿吧。”
这般说着,小诗脚步越发快些,领着冯葭一刻不停地到了西厢房。
小诗将冯葭扶到榻上,此刻的冯葭面目潮红,眼睛紧闭,已是醉成了一滩烂泥,小诗眼里带着冷笑,然后关门,离开之前对着旁边使了个眼色。
门房处站着一个矮胖的人影,正焦躁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见到小诗心里总算踏实了。
好在今日的宴会所有下人的分布都由小妹掌管,这里半个时辰都不会有人经过,但是孟阳还是不放心,左右张望好一阵子,确定无人之后,才搓了搓手,推门而入。
屋子里燃着熏香,沁人心脾。
孟阳原本忐忑的心绪才见到塌上女子时,却安静下来。
只见女子躺在床上,一头乌黑的长发被解开,披散至腰际,湖蓝色的长裙都压不住她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肌肤欺霜赛雪,眉峰挺秀,一点朱唇,犹如一朵含苞待放,又诱人采撷的雪莲花。
孟阳下意识地舔了舔舌头,一股酥麻感袭上全身。
太美了。
也太像了!
这个谢兰昭,太像她母亲,那位汴州的花魁娘子,庄梦蝶。
经年前,他耳闻这位花魁娘子的美名,说她一曲古琴名震四方,就连当时国学琴师欧阳胥都自愧不如,而比古琴更绝的是她的美色,孟阳不信邪,偏要看看传说中的汴州第一美到底怎么个美法,于是驾船西下,只为一睹庄梦蝶的倾城容颜。
那日惊鸿一瞥,孟阳才知世人诚不欺他!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当下便许下重金,谁知道庄梦蝶甚为清高,并不买账,孟阳便以为是银两不够,于是将手下的金银珠宝尽数奉上,然而对方依旧不买账,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位花魁娘子与旁人不同,是个艺妓清倌,要的不是金银,而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孟阳原本打算纳她为妾的心思被毁了个彻底,当下热血淋了头,一腔孤勇,休书一封,寄往家中,势要娶庄梦蝶为正妻,并且遣散妾室!
可是自己的母亲十分强势,差人硬生生将他从汴州拉了回去,也就是他离开的几日,便让自己的妹夫,当时还只是个穷酸秀才的谢乾钻了空子。
一番花言巧语,不仅让庄梦蝶卖了初夜,甚至抛下一切,跟着谢乾回了京城,不顾流言蜚语,嫁给他做妾。
真是傻得可以。
孟阳想,纵然她飞蛾扑火,到头来还不是庄周梦蝶,大梦一场?半身困在四角天地中,与其他女子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最后落得个难产而死的下场?
孟阳爱而不得,故而对谢乾这个妹夫十分厌恶,而此刻,在看到榻上女子的脸时,心里竟然泛起了扭曲的,报复的快感。
他走到旁边,贪婪的眸子带着热浪一点点扫过冯葭的全身,而后粗喘气,狠狠扑了上去,一只手开始扯冯葭腰间的衣带,一只手则慢慢附上冯葭雪白的脖颈,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你母亲当年没能嫁给我,我遗憾了半辈子,没想到今日有机会,可以临幸她的女儿!”孟阳喘着粗气,笑容古怪,眼里不知是恨意多些,还是畅快多些。
“你放心,等你成为我的女人,我自会向你父亲讨要你,让你去给我做个贱妾!”
“当然,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也可以抬你做个平妻,亦或者为你遣散后宅,把当年没能给你母亲的,给你。”孟阳贪婪的目光从脖颈处微微往下,停在高耸的起伏上,眼睛绿的像是一只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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