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颂命问道。

陈皮没有回答,平静的外表下他正在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向颂命,他只是细细感受随着风带过来的熟悉气息,想象着颂命此刻说话的表情,将那些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克制又放纵。(大家可能会觉得陈皮的感情有些莫名其妙的浓厚,以及明明这么喜欢为什么不说,这些问题的答案在正文中没有地方写,但是都会在后续的陈皮番外中得到解答的,大家不要急)

颂命见他不回答便也不问了,只是说:“你这一年在外没消息师父很担心你。”

听见二月红担心他他下意识地开心,但很快陈皮讽刺地扯扯嘴角,“他估计巴不得我死在外边,最好是没名没姓的死去,这样他也不用担心别人还记得他有我这么个逆徒。”

颂命叹了口气,当年二月红还是知道了陈皮是害死丫头的直接凶手,也恨过,但丫头早有后手,留下了一封信给二月红,让他不要因此恨上陈皮,陈皮送她簪子是出于好心。

但刚刚丧妻的二月红正处于精神崩溃当中,只能勉强维持住不直接杀了陈皮的冷静,他宣布红府此后和陈皮毫无关系,一个场合里有陈皮没他二月红,可他到底没有告诉陈皮那银簪子的事。

陈皮也厌烦了二月红对他的管教,立马和红府彻底断绝关系。

而颂命恰巧那些年都有事完全顾不上这两个人,于是他们越闹越掰。

如果他们就此彻底成了彼此相看两相厌的仇人也罢,但偏偏不是,二月红和丫头一手带大陈皮又当师父又当爹娘,感情又怎么会浅?虽然矛盾多,但只要他们谁愿意和对方解释,那些都不叫事,可两个人都好面子,谁也不愿低头先开口。

“不说这个了,这个给你,”颂命将那串菩提手串递给陈皮,“我也知道我说的话不一定管用,甚至没什么资格说这话,但真的,陈皮你做事不要太绝太狠了,人命都是珍贵的。”

陈皮收了起来并没有戴上,“你也没好到哪里。”顿了顿他又问:“你,还是没长大?”平淡的语气下是只有他才知道的苦涩。

是啊,现在他们站在一起谁也不会觉得他们是师兄妹,谁也不会猜到那个满脸风霜的男人曾经比旁边年轻的少女还年轻过,陈皮已经开始变老了,但颂命依旧还是十六岁的模样。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流速不同的时间。

太阳西下,颂命先告辞了。

陈皮再一次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

华灯初上,他缓缓掏出那串菩提手串带上。

从他知道颂命不老开始,从他这一生第一次注视着颂命的背影开始,就注定了他将永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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