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呼延博站定,四位将军也各自找寻自己的位置去站好后。
靖安侯呼延博开口道:“诸位同僚,接圣旨!”
众人纷纷低头弯腰行军礼,庆宋继承了盛唐的传统,军中着甲,遇圣旨圣尊不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方狼族屡次聚众祸患我帝国边境,使我百姓不得安宁,朕多次警告未果,不与理会。现朕上禀苍天社稷,下祭祖宗诸圣,得天笃厚,万事具顺,······命靖安侯上将军······点齐兵甲四十万······兴兵讨伐不臣!诸位将士,务必用命,务必用力,使一战定乾坤,一劳永逸,永决北患,战必胜!钦此!”
靖安侯呼延博宣读完毕后,双手举过头顶,带领众将接旨。
“微臣····末将···领旨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军们除了震惊就只有震惊了,这次朝廷算是二十年磨一剑,想要一战定乾坤啊,这意味着此次被征调的部队和将军们有着无限的机会,激动万分。
此时永宁皇帝带领百官,在天坛祭奠上苍后,前往了太庙,圣庙。就此朝廷北伐的消息从神京城蔓延开来,迅速传播至大江南北,朝廷发动灭国之战,天下轰动。
十几天后,万州龙场。
肥胖商人章韶纲收到来自北方的消息后,此时坐立难安,不知所措。顿时失去了方寸。但同时也在祈祷,希望雪傲天的计划生效。
朝廷聚集了四十万精兵强将,发动灭国之战,对于长城以南的百姓们没有多大的影响,也就只有一些军人家属会担心一下,其余人该吃吃,该喝喝,该做生意做生意。
其中担忧的人就有悟道峰小院内的月蕊了,为此之前听谢婷儿讲神话故事的她,特意按着谢婷儿的描述,画了玉皇大帝、如来佛祖等一众神佛,日日烧香祈福李青龙的平安。
一向不信邪的谢婷儿,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也就半信了,看月蕊这么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的担心,她就给想了这个办法,最少能避免胡思乱想。
此时草长莺飞三月天,悟道峰院子内,
谢婷儿和月蕊一起打理完那几亩土豆和水稻田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今年开始谢婷儿已经不打算种植作物了,因为不划算,这辛辛苦苦种植的,还没有自己去外面买的划算,但土豆和水稻去年的种子还有,买也没有几个钱,就当种着消遣了。
加上今年谢婷儿还施加了化肥的缘故,所以规模也就变小了,之前种植西瓜和草莓的地,也都种植了树苗和花圃。
谢婷儿准备过段时间去龙场县,视察一圈新厂的建设情况,以及去看看城里的店铺,在干点什么,
因为现在产品都打包给了田玉销售,所有现在那商铺也算是闲置了下来,闲置了但租金可不会免的。
之前发现万州这边的人对“辣”的吃法比较单一,嘻嘻!谢婷儿可不会放弃这机会,餐饮可是块蛋糕啊,但谢婷儿不放心,所有准备先打听清楚后在说。
过几天顺带去一趟荆襄府或者潭州城,一方面带月蕊去散散心,一方面是躲避一段时间“前男友”的纠缠,另一方面就是去这种大城市看一下,做市场调研一圈。
小院里,月蕊在院子里默默念经祈福,谢婷儿则是坐在摇椅上悠哉的嗑瓜子晒太阳。
“长老!山下雪英少主求见!这次说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悟道峰女弟子甲禀报道。
月蕊睁开美牟,看向谢婷儿,谢婷儿还是气定神闲的磕着瓜子,顺带给女弟子甲抓了一把,没有波澜的说道:
“哼,他每次不都是这种说辞吗?也不换个新鲜的,呸呸,这瓜子怎么是坏的,呸呸,你给回话就说我在闭关,过几天要去李长老那里参加大考,没时间!”
女弟子甲应声离去,这参加大考可不是谢婷儿在编造理由,是真的要参加,因为李玉堂那里,只有考过了大考的人,才可以教授骑术的枪法武技。
对此谢婷儿是很感兴趣的,之前她们骑马去潭州城,那一次就让她找回了前世骑马驰骋的快意。
但那次的马也只是西南行省行省当地的矮脚马,驽马,不过瘾,没有前世她骑过的蒙古马有感觉。
李玉堂教导骑术枪法,会选用战马指导的,这也是吸引她的一个关键因素。再加上马上拼杀的武技,可不是想学就能学到的。
对此,月蕊则表示平评,但谢婷儿要干的,她都表示随同的。
悟道峰门口,
雪英神情懊恼凶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样,他将这一切都怪罪给自己的母亲卢氏,都怨她。
还有她谢婷儿的不理解他,他现在是童生,在最多过两年,州府的科举院试开始,他就可以考取秀才了,她谢婷儿不识好歹,活脱脱一个妒妇,不要也罢,咱们走着瞧!
看着满脸凶狠的雪英离去,女弟子甲也是一阵胆寒,她也不敢置喙什么。
这几天下午陆陆续续来拜访谢婷儿的长老弟子络绎不绝,搞的女弟子甲疲惫不已,也不是宗门规定看守大门是有月钱可以领的,不然她打死都不会接这活的。
临近傍晚时分,人终于少了,女弟子甲终于可以去休息一下了,下班喽,
可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山下又来了一女子。
定睛一看,此女子身穿是淡白色长裙,淡雅出尘,仙气飘飘的,这不就是宗门第一美的云佳怡吗,她向着山门走来。
不用想女弟子甲一猜就知道,肯定又是来找谢长老的,可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她都有点恼怒:这一天天的,一个接一个的,还让不让姑奶奶休息一下了。
上班上班!天天都让老子值班,我为了挣这两币子,延续自己的小命,还TM得加班!现在天都快黑了,我现在怨气比鬼还重,你最好谁也别来惹我,我脑子现在有病,没有道德法律的约束的了我,靠!
虽然很恼怒的认出了来人,但还是满脸微笑很客气的,对着来到面前的云佳怡说道:“宗门悟道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啊?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哦哦!”
云佳怡看着逐渐暴躁的女弟子甲也不恼,向前鞠了一躬行礼道:“见过师姐,在下阵法楼弟子云佳怡,特来拜会谢长老,麻烦通传一下!”
“嗯,知道了,门口等着”
说完女弟子甲将山门关上进去了,只留云佳怡一人在山下等待。
女弟子甲也没有理会云佳怡的事情,想着今天的小人书还没有看完,赶紧先看看几章,一会在去给谢婷儿通报。
两个小时过去了·······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悟道峰道路两旁的夜珠也亮了起来,此时在大门口,
打坐的云佳怡,睁眼环视了一圈,也迟迟不见之前的通报去的女弟子前来,没有多想什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路边平地上打坐修炼着等待。
此时,吃过晚饭的谢婷儿带着月蕊,准备下山去消消食,顺带去李玉堂师兄或刘威师兄那里溜达一圈。
来到山门口,月蕊拉了拉谢婷儿的衣袖,提醒道:“婷儿,你看那是不是云佳怡?”
谢婷儿顺着月蕊眼神看去,果然看到了在路旁夜珠灯下打坐修炼的云佳怡,而此时云佳怡也从修炼中醒来,四目相对,对视着的谢婷儿的眼神有点闪躲,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
云佳怡此时起身,向谢婷儿鞠躬行礼问好。
“谢长老安!弟子云佳怡前来拜见!”
此时一头雾水的谢婷儿,这大晚上的,怎么主角都喜欢在门口等机遇吗?在这里故意等我!要不是在悟道峰山门口,谢婷儿都有种对方该不会要打劫杀人的感觉了。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谢婷儿试探的开口问道。
云佳怡也有点不解,但也随即回复到:“回长老的话,弟子一直在这里,之前禀报了一声,就在这里一直等候了,不敢离去。”
“禀报了?给谁禀报了?我之前一直在院子里,没有见人来啊?”谢婷儿心里想着。
随即开口道:“那你找我何事?”
“弟子前几日冒犯了长老,特来向长老请罪的”云佳怡继续抱拳鞠躬行礼道。
谢婷儿听后想了想,还以为什么大事,这多大点事啊,搞的这么隆重,怪紧张的。
摆摆手说道:“哦,那没事,那才多大点事,你不用往心里去,我没有放心上的!这事过去了!”
谢婷儿见云佳怡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随即问道:“现在还有事情吗?”
云佳怡之前想了很多的说辞,都没有说出来,连礼物都准备了,可就谢婷儿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没事,就过去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没事了长老,弟子这就离去!”
说罢云佳怡就转身行礼离开了,想着这长老人怪好的嘞!谢婷儿也没有多想什么带着月蕊去了李玉堂那里。
女弟子甲因为看小人书,看的入迷,忘记了时间,反应过来时,晚饭都错过了,急忙跑去了悟道峰山门口,先看云佳怡在不在了。
“呜呼,还好,不在了,刚好省的我在来回跑,嘿嘿!”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着,青洛圣地也显得格外的平静。
神京城皇宫太和殿内,
朝廷每逢一旬才会组织召开一次早朝朝会,在京城有官职的文武百官都要前来。
太和殿广场上依次有序的站立着在京城的五品以上的官员,殿内也是分列两旁站着的是四品以上的朝廷文武。
此时天蒙蒙亮,殿内周围都在龙珠的映衬,宛如白昼。
不是每一次的早朝都会这么早,今天是内阁提前十天请示的皇帝,因为要汇报商讨决议的内容比较多,所以时间就提前了两个时辰。
永宁皇帝端坐在大殿龙椅上,龙椅由九条金龙脊骨打磨光滑拼接,在浇筑黄金溶液覆盖之上制作的,显得格外神采耀耀。
朝会由内阁首辅东方懿主持,各部尚书和三府的长官汇报事宜。
“臣,监察府巡察御史刘邕有本奏陛下!”此时首辅东方懿还没有开口说话呢,一个御史就走到大殿汇报的中央,三拜九叩后拜倒着要求上奏!
首辅东方懿神情不悦的看向下首的监察府府台御史大夫马吉芳,吓的他不知所措,
连忙眼神澄清,表示不知道,不了解,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
首辅东方懿也只好作罢,转身向皇帝的方向拱手示意,永宁皇帝也是无厘头,不明所以,这给自己的大纲里没有这个环节啊,这又是谁在整幺蛾子,但还是示意身旁的内官上官云相。
上官云相安排小太监将奏折拿来,随即大声开口道:“准奏”,此声殿外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巡察御史刘邕连忙谢恩后,高声说道:“臣参奏内阁首辅礼部尚书东方懿专权,乱坏朝廷礼法,枉顾社稷,蒙蔽圣听,不顾国家安危,裹挟舆论,让兵戈再起,使得北境百姓民不聊生。”
“臣再参,程国公,三军都督府陆军大将军朱克勤渎职,枉顾陛下信任,私自媾和首辅,调度陆军兵马之事,隐瞒朝廷用兵,目无法度,权贵当权,滥用职权”
“臣参奏,监察府府台御史大夫马吉芳失职,对朝廷社稷之大事,糊糊涂涂,对内阁对首辅对朝廷,未尽监督警示之责,失职”
“请陛下圣裁,治三人乱权、渎职失职之罪”说完刘邕在此拜倒在地,等候永宁皇帝的决断。
此话完,首辅和御史大夫马吉芳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你老小子想入阁?这们狠的吗?安排人自己都参?
皇帝也不明所以的看向台下的首辅等人,叫过声旁的上官云相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武将那边乱起来了。
位列在武将首位的程国公朱克勤当初不顾礼仪直接发飙,对着身后跪着的刘邕又是吐口水,又是上去打骂的,
“你这黄口小儿,诬蔑老子,老子干不死你!”
此时跪在地上的刘邕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程国公朱克勤从正面一脚踹翻。
翻身起来的刘邕也不怂,自己本来就人高马大的,在加上是对方先动的手,二话不说,将笏板别在腰间,挥拳干了上去,两人就这样完全的肉搏在一起。
周边其他的将军、国公、侯爷们急忙上去拉架,费了老大的劲才将两人拉开,要不是拉着点,这会刘邕和朱克勤的脸上指不定来个“熊猫妆”。
两人都不敢攻击对方的官服,这要是一个不注意,撕坏了官服,那可是实打实的一顿板子,所以两人就只敢攻击彼此的脸。
上官云相在得到永宁皇帝的准许后,大声呵斥:
“肃静,成何体统!朝堂之上,圣上威严所在之地,岂容尔等放肆!快快站好!”
此话完毕,武将、国公、侯爷们才放开了程国公朱克勤和刘邕,众人纷纷站好。
两人打架,旁边的文官们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六部侍郎们在偷笑,御史们像是分工明确似的,一个个拿着出小本子,详细记录着武将国公、侯爷们的姿态,狠狠的写上“殿前失仪”,
大殿内西南和东北角小书桌前的几名太监,也快笔书写记录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只有有点吃痛的刘邕,默默的擦掉自己的鼻血,理正自己的官帽和官服,傲然的向程国公朱克勤示威了一下,继续弯腰行礼道:“请陛下圣裁!”
永宁皇帝也见怪不怪了,每次早朝朝会,没有人干架,那都奇了怪了。所以皇帝很淡定,示意众人安静。
永宁皇帝起身缓慢的走下龙椅,没有理会台下的刘邕,让他就那么鞠着。
“朕首先说明一点,出兵草原,朕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知会过诸位了,内阁和三军都督府是依照朕的旨意在办差,监察府不知实属正常;不事先公开北伐的事宜?”
永宁皇帝走下台阶,单手虚扶起刘邕,继续威严的说道:
“哼哼!朕已经公开了二十年,爱卿不知?”
刘邕此时也无话可说,只能再次微微拜服。
皇帝然后示意安抚了程国公一眼后,转身走到台前说道:
“为保证此战一战定乾坤,出其不意,才选择先发兵,后办手续。兵贵神速,兵不厌诈!”
此时殿内除了,奋笔疾书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永宁皇帝坐到了龙椅上缓声说道:
“诸位卿家爱卿,可在有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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