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尽皆散去,萧宁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村子和山上的祠堂,再按了按胸前的木匣,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飞身上马,借着初起的晨辉往北而去。

也就是三四日后的一个深夜,离着东明百余里外的一个小镇中,一道红衣蒙面人影趁着天黑摸了进来,小心得贴着墙角行过四五幢房舍,忽然间瞥见一处拐角的暗记,这才辨了辨方位,几个纵跃向着其中一个院落而去。

院中此时是寂寂无声,只是正屋的灯还亮着,这红衣人到了屋顶,先是打量了一眼院子,这才轻轻得落了下去,立在院中再轻咳一声,正屋的门忽然打开,一个黑衣蒙面人急步走了出来,刚迈出门中抬头细看,赶紧躬身道:“黑使见过大人!”不用说了,来的这个黑衣人正是血圣。

血圣轻应了一声,迈步向屋中走去,到得里面才见得满屋尽是红衣之人。黑使乔五爷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两人直到正面上,等血圣在交椅前落了坐,屋中之人才尽皆躬身见过。

“嗯。”血圣再应一声,两指轻敲扶手,低下头沉思了半晌,才再抬起来道,“本来和黑使约着在东明集合,可那边的事情太过突然,且各处势力交错争锋,我不想让本门显在明处,这才改在这里。”

“敢问大人,东明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在城中刚听到点消息,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乔五躬了躬身,小心得问道。

“哼!”血圣轻哼了一声,道,“谁能想到只一夜之间就能冒出这么多牛鬼蛇神来!不但有神音教、阴阳宗和萧宁一伙,竟然还牵到了丐帮、妙手空空门和万金山庄。如此错综复杂之下,我都不敢让你等出来浑水摸鱼,真气煞我也!”

乔五爷听了身子躬的更低了,轻声道:“大人莫不是见到这些人了?”

“哼,黑使,小心思还是收一下的好!”血圣斜了他一眼,冷哼道,“以你的谨慎,又怎会对怎会对那晚之事一无所知!”

乔五低着头,没再说话,就听血圣微微顿了一顿,才接着道:“当夜里据说有一个匣子,里面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可几方之人都是围着这个匣子争来抢去,只是在场之人武艺都太高,我也未敢看到最后,终究落入谁手还不知道。”

“大人可否是让我等再去把这个匣子夺回来!”黑使又插了句话问道。

“糊涂!”血圣瞥了他一眼,冷声道,“那夜里牵扯多少势力,等你探听明白了,东西早就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

“那大人今日召集我们所为何事?”黑使这下可真是糊涂了,只得再问一句。

“哼,那个匣子就不要再去寻了。我另得到消息,说岳长海带人在河东路上出没,但甚是神秘,应该是还有要紧之物。今日前来只想让你们北上河东路,打听一下岳长海的行踪!”

“这……”下边众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有几分畏缩,乔五爷更是躬躬身子道:“大人,岳长海的确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招惹得啊!小的看来还是去寻寻东明的那些人吧。”

“哼,又没让你们与他交手!”血圣扫了下边的人一眼,冷哼道,“你们先行,只需要打听明他的行踪就行,我自会随后跟随。西北没而很复杂的势力纠结,大都是金枪门的地盘,姓岳的到了王门主又焉能放过于他。你们先打探明白了,只需远远吊在后面,等到鹬蚌相争之时,我们就做那渔人何妨。”

乔五细想也对,再躬身道:“大人说的也是有理。”

“好了!”血圣站起来甩了甩手,一面向外走着一面道,“都去做吧!不管成与不成,此事之后我与你们血影门也再无关系,就是让岳长海跑了,自有我一人追到北国去,绝不再指使尔等!”话说着屋门一开,再看已没了人影。

等确认人真是走了,屋中的人都松了口气,特别是黑使乔五爷,这一年多来对方神出鬼没,再加上那稍无声息的诡异身法,真个让他寝食难安,今日得了这句保证,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算是有个盼头了。

此间之事告以段落,再说已然孤身北上的萧少侠,几日间快马加鞭已越过了京西地界,再往前就是河东路了。可到这里少侠也是犯了犹豫,河东路偌大的地面,这又让他到哪里找岳长海等人去。信马由缰的走了一段,还是叹了口气,喃喃得道:“如此也不是个办法,不然还是先去太原吧,也许王伯伯那里能有消息。”说着再苦笑一声,放眼打量四周道,“月妹妹不在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还真有些不适应。”再摇摇头,策马向北而行。

这一程再是四五日,到了四月的天气,本是桃红柳绿的时节,可走急了也还是有些燥热的。这天眼看着晌午了,正巧前面有座茅舍高挑了幌子,上面斗大的酒字迎风招展,萧宁也是有了几分饥渴,紧走两步来到近前,翻身下了坐骑行了进来,找了处没人的桌子坐了,点罢吃喝暂且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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