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她问上官透。

“回陛下,贵人已经恢复。”

裴瑾的眼光转到贵人身上,眼神怀疑,缓缓开口道:“朕想知道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贵人的反应。

贵人像一个实验品被盯着看,可他如今唯一的价值就是说出真相,他别无选择,也由不得他选择。

贵人低下头,裴瑾的眼睛立即眯了起来,同时握紧了袖子里的手。

那次的发狂还历历在目,她不能不小心。

她身后的金方时也紧盯着贵人,生怕他发疯打到皇帝身上;而上官透手里拿着银针,准备随时制止他;竹青也摆出了架势;竹叶虽然不动声色,却站在赛乃慕的身前;只有赛乃慕,担心地望着他,站在床边随时准备抱住他,避免他伤害别人。

贵人又开始头痛,同时紧抓着被子。

片刻后,他松开了手,抬起头,神色平静,目中无光。

赛乃慕越过竹叶,小心地靠近,轻轻地唤他:“赛罕?赛罕?”

裴瑾惊讶地望着赛乃慕,他竟然能知道他的名字,看来肯定是交过心的,这说明他们的计划很成功,这下她可以真正相信这个贵人真的恢复正常了。

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接着她就听到赛罕说,“我……臣妾,臣妾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才被追杀至此。”

听到他能正常说话,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裴瑾眯起了眼,观察着赛罕,发觉他的声音还有些发抖,命令道:“继续说。”

“那晚,也就是兰贵君说臣妾独自离开的那晚,我是想出去报信,结果……”赛罕说到这,突然抱住胳膊,眼神扑朔,“结果看到有人在杀人……!”

裴瑾皱起眉,“你要给谁报信?另外,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宫内杀人?”

赛乃慕看到他如此紧张,不停安慰着,“赛罕,我在,别怕。”

“臣妾……臣妾当时,当时要给,要给丞相报信。”他紧抓着被子,支支吾吾,“后来追杀的人,也是他派来的,他想杀了臣妾!”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人无不震惊,只有裴瑾觉得不出所料。

赛乃慕看着他,安慰他的眼神变成了惊讶。

她继续听他说着,“可是,可是不知为何后面有人跟了上来,然后,然后我就听到看到有人倒在了地上。”

赛罕呼吸急促,似乎那个可怕的场景就在眼前。

“夜里太黑,臣妾……臣妾看不清谁杀了人,也……看不清谁被杀了。”

“那与你接头之人是谁?”

“是……是丞相的管家。”

容瑕的管家?

“你可还记得她的特征?”裴瑾继续问。

“她……她说话很简单,像……冰冷的机器。”

又是这样的说法。

裴瑾眯起眼,

她的大脑迅速运转,突然小声问金方时:“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陛下,今日是六月初二。”金方时几乎是立刻回道。

有问必答,是作为首领太监的必修课之一。

裴瑾眼神幽幽地望向床上发抖的赛罕,冷冷地说,“你可想好,欺君之罪可不是开玩笑的。”

赛罕害怕得一激灵,在床上转过身向裴瑾行了叩拜礼,“……臣妾不敢。”

赛乃慕看着他,心里莫名不安。

裴瑾盯着他,良久才说道:“若是有了麻烦,就找金方时,也可以直接找我。”

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恭送陛下。”

随后,上官透叮嘱了几句,留下几张药方就离开了。

寝殿内又剩下了他们两个。

心中那种不安促使赛乃慕更加不安,于是他忍不住问道:“赛罕,你说的真的都是实话吗?”

赛罕目光空洞,眼神发直,只是一个劲地重复着,“他要杀了我!”

赛乃慕看问不出什么,叹了口气,端起药要喂给他。

勺子刚伸到嘴边,赛罕就一下子抬手打翻了药碗,嘴里嘀咕着:“不,他还要救我,他还要救我……”

赛乃慕收起地上的碎片,重新坐在床上望着他。

他知道刚才赛罕一直在压抑着,因为他也想找回正常的自己。

“他还要救我,他还要救我……”

赛乃慕没有听清,就把耳朵凑近了些,听到他一直在重复,“他还要救我……”

他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

直觉告诉他,赛罕有事瞒着他,还有皇帝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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