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音柔当年的样子在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不甚清晰,加之女人一批接着一批,宋儒哪里能都记在心里,只是觉得她是公主生母,又是萧相的女儿,所以在意一些罢了。
陛下沉默良久,神色也有些不好看,盯着萧斐然的目光不善。
“姐姐一心爱慕您,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权利与地位,”萧斐然福身,恭恭敬敬道,“臣也是,喜欢孟家长女并不是贪图美色,也没有旁的想法,只是喜爱她这个人。”
现在的皇亲贵胄,结亲都是找可以帮的上自己能在朝中走得更远更稳的,哪里会管小辈是否情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有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婚事。
大家已然都默认了。
陛下也是,他也曾不喜张氏,只因张家在先帝在时红极一时,为求上位,这才求先帝赐婚。
“臣不会放弃。”
最后一句说完,萧斐然起身,“臣告退。”
宋儒支着脑袋看他的背影,心中难得闪过一丝涟漪,脑海中浮现出萧音柔初入府中一张娇俏的脸蛋儿,那张脸渐渐与现在波澜不惊的样子重叠在一起,他心中竟有些难受。
养心殿的门缓缓打开,萧斐然刚踏出去,抬头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宋意,此人一如既往的带着虚伪的笑,像是一直这般和善。
“五皇子。”萧斐然虚虚行礼,都懒得假装,转身就要离去。
“萧将军留步。”宋意扬声唤住他,居高临下站在台阶上方,高傲道,“想必今日你是来求娶孟家姑娘的吧?”
萧斐然微微挑眉,未曾转身。
“别白费心思了,”宋意自以为终于赢一次,笑着走近了些,站在他身后,声音放低,“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儿照顾她。”
“不劳烦您了。”萧斐然垂眸,风轻云淡,“有空还是考虑考虑自己吧,这个位置坐稳才是有本事。”
宋衽坐了才多久?就差点儿没命,宋意有什么资格认为他就能坐长久。
“坐不坐得稳,那也是我的事情,”宋意眼眸一暗,威胁道,“你日后还是莫要弹劾我,我也可以留你一条命。”
“是吗?”萧斐然侧头,似笑非笑,带着嘲弄,“走着瞧。”
说罢,快步离去。
宋意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死死咬着牙。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是太子了,别人还是不会拿正眼瞧自己?
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们跪在自己的脚边磕头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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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里,昭狱的事情陆陆续续多了起来,萧斐然和家中的关系依旧没有破冰,连着十几天没有回去一步,吃睡皆在昭狱里。
慕白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少爷好像更暴躁了,从前还收敛些,拷问犯人也有点儿耐心,如今却是脾气一点就炸,几句问不出来就开始上刑,犯人嚎叫痛哭的死去活来,他还是漫不经心地坐在对面慢慢看。
直到人晕死过去,才会起身走上前瞧几眼,确定问不出来什么,扬声叫人拉出去埋了。
在昭狱地下人们也都战战兢兢,生怕哪天一句话一件事儿没做好,惹得萧斐然大怒。
二月里的天气还有些冷,但是慕白只觉得昭狱更冷些——
罢了,罢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二少这是因为孟家姑娘的事情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以此来缓解心中的思念和焦虑。
也可以理解。
慕白仰头看天,沉沉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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