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的神色异样,已明显有些听不下去了,可是魏念晚仍想再逼他一把。

她冷笑着继续说下去:“你母妃与你父皇同床共枕数十年,平日里你父皇对她一副百依百顺,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要叫人给摘下来的宠溺态度。”

“可一旦你母亲妃威胁到你父皇,不管她是不是被牵连,是不是受冤枉,你父皇都不会在意,他只要取了她的性命,铲除身边可能的隐患便够了。”

“还有你这个平日里最受宠的儿子,据传你小时候有次观看你父皇舞剑,不小心被他划伤了手臂,流了许多的血。你父皇甚至来不及传太医,抱起你就往太医局跑,许多宫里人都听见他当时在说‘情愿伤在他身’。”

“瞧瞧,你如今不还是被那位口口声声为了你可以连自己安危都不顾的父皇,送去吴国了?若说之前送你去吴国只是为质,尚且能说是受你母妃牵连,他一气之下想让你吃些苦头。可吴国四皇子死了,你父皇还是坚持要送你去吴国,他这是根本不在意你的命。”

“说白了,往日里他对你和你母妃的那些疼爱,不过就如对猫猫狗狗的一时兴趣。表面看似真心喜爱,可一旦有一天这些猫猫狗狗咬了主人一口,主人立马就会丢弃它们。”

“萧誉,你的今日,还有你母妃和舅父满门的昨日,皆是你这位父皇一声令下造成的惨剧。而你,竟不敢去恨这个真正的始作俑者!你就是个懦夫!胆小鬼!”

……

“够了!够了!不要说了!”萧誉终于被魏念晚逼得怒喝了一句。

这也是自从魏念晚与他相识以来,头一回见他如此愤怒地同自己说话。成行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整个人都好似一只绝望又崩溃的小兽,双手抱着头,痛苦至极!

可魏念晚却没有就此收口的意思,只是换了更为冷静的语调,继续说道:“萧誉,其实这些不必我说你心里也都清楚,只是你一直不敢面对,所以才会在我点出这些时崩溃绝望。因为他至高无上的地位,让你看不到哪怕一丁点儿报仇的希望,对不对?”

在魏念晚接二连三的逼迫下,萧誉明白自己无法让她收口,也明白自己无法逃避。他看着她的眼神起先是愤怒跟崩溃,之后渐渐冷静下来,又变得茫然而无助。

到后来,萧誉自己都有些拿不准了,他的仇人到底是谁?

“所以师傅觉得我不应该恨姜氏,而应该恨我的父皇?”他迷茫地望着魏念晚,像个懵懂无知亟待指引的孩子。

魏念晚也收起了自己咄咄逼人的锋芒,走近他,拿帕子轻轻为他揩拭掉脸上的泪痕。

萧誉显得愈发依赖她,声音颤抖着问她:“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就在这一瞬,魏念晚似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复仇计划,比她之前想过的杀了萧誉还要妙。她可以借萧誉之手去斗一斗他的父皇,那个下令将魏家满门抄斩的暴君!

岂不是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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