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船员、两位紧随其后的木匠包括船长自身都快没劲继续行走下去,于是他抬起厚沉沉的脑袋,对向导也就是树林主人的其中一个手下说,“我们不看了,你挑棵长得又直又长又粗的黄花梨木当我船的桅杆,如有造假,给我小心你的脑袋。”

他说的话,两位船员洗耳恭听,听到他指明的黄花梨后,他们的眼睛大放异彩,好像在慕容身上看到了上帝的影子。

“好,” 向导的表情依旧祥和,他可是受过专门训练和教育的,这里木头繁多,时常会有出价不菲的买主买昂贵的树种应用到一艘破破旧旧的小船上,他见得多了亲历得多了,哪里会被一棵黄花梨吓倒。

在谨听船长的奢靡腐败之余,箫飒紧急搜罗四处动静,他听见了蝉鸣声,这时候他微微张开嘴巴,好似嘴巴也是听觉的重要来源。

箫飒走到一棵大树下,这棵树的根在地表之上裸露出来,船身有过专门的改造,树根不会深入船体,长得多了就往地上盘根错节的长,不过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因为树一大肯定就有人买,而这棵树似乎异常茁壮,而且自带一种威严感,这就是它直到现在都没有被盯上的原因吧!

树上有只发出巨大噪音的蟪蛄,是蝉的一种,身上有紫青色、有黑色条纹,翅膀有黑斑,以人的审美观念来说,长相是极其丑陋的。

箫飒捉到蝉把它贴近耳朵,霎那间耳朵像耳鸣了一样听不见其他声音,蝉的腹部发出凄凄切切的声音表达它对夏天的愤怒,对箫飒的愤怒,对找不到配偶的愤怒。

他把它当惊喜转移到应与非面前与非掰开他的手,看见是一只蝉,脸上的喜悦全然不见,“放走它。”

箫飒赶紧撒开手,蝉落在泥地上,扑腾扑腾扇着翅膀,它没飞起来,所以与非责骂起箫飒来了。

四季树林的游览就到这了,慕容领着各位原路返还,两位木匠找树去了,那管事的向导拍马屁说:“路途遥远,骑马吧!”

“马?哪里?”慕容放眼望了望四周,看不见一匹马的踪迹,更听不到马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最讨厌别人耍他,他冷冰冰的眼射出了钩子,大家觉得管事的心脏都被他的眼神给钩住了。

“你们跟我来。”管事带领大家走进遮天蔽日的树林子,这些树没有倒影投在地面,地面有蚯蚓和一些非自然落叶,进来这里,体感阴寒了一点。

走了小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个在腾出的空地上搭成的马厩,几匹马栓在木桩子上,马棚是木支架、稻草顶的,马槽上有些稀碎的干草,环境有些恶劣,其他还好。

司徒牵了一匹棕红色的马,慕容船不骑白马才奇怪,箫昊带梅苏骑棕色马,而箫飒和应与非一同骑杏绿色马匹。

价钱嘛好商量,人家推辞说不要,绝不是客套,向导还说了一大堆有关慕容的溢美之辞,有钱能使鬼推磨。

照这样的情形安排,是不是那棵黄花梨也不要钱咯?那他为什么不把船上所有的损坏物件都用黄花梨?箫飒不明白。

他们策马扬鞭,宽松的衣服被一股强劲的气流吹得往后飘扬,头发都成大背头了,骑马比走路快了不知多少倍,一时半会大家就走出了船体里的四季树林。

慕容等人放下马,自有人来牵引。骑马说不上是多么耗费体能的体力活,但对体力的消耗不亚于蹦跳着走路,一个个精疲力尽如行尸走肉。

“你们坚持坚持,上船找到客栈就休息。”慕容风澈的典雅感和统筹能力,教人直点头。

“坚持就是胜利,”箫飒打了鸡血般突然亢地握紧拳头,蹦出这句家喻户晓的名言。

极短暂的一番休整后,六人再一次排着队,牵着绳子一步一步努力地顺着那道门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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