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声不敢动了,他面色讪讪,“易堂主,我不动了,您继续。因人证涉及理事堂符管事,我还是待您看完之后再和您细说。”
易欣桐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留影珠——录册她已看完,更详实的情况她得好好听一听。
梁声松了口气,不敢再动,也不再敢胡思乱想了。至于方才心里升起的那一丁点念头,早已消失不见。
编排魔羽教主事小,总归他不大可能与自己一介凡人计较;但若是被易堂主抓住小辫子,可总有他苦头吃。
同在仙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想当好差事,还是假装不知道为好。
总归他们二人的风花雪月也不干他的事,他作甚要想那么多。
他还不如愁仙盟接下来在修仙界的大清洗——那可是真真要人命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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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
宗主书房。
“玉蓝,”曾桥推开门,有些无奈,“你已三日两夜未得安眠,该歇息了。”
他视线尽头,覃玉蓝正端坐在案前,一本本已经处理好的事册摞得老高,待处理的事册已经少了大半,如今不过三尺高。
他微微蹙眉。
覃玉蓝听到他的声音,手中翻阅事册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
“可是母亲那处有了吩咐?”她问,因用力事册被她攥的发皱,她却丝毫不察,只略带忐忑地看着他。。
近半月前任宗主覃容的伤情渐有起色,合欢宗上下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因要处理宗门事务,在母亲床前守了十日,见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便拜托医堂的师姐好生照顾,同时留了道侣曾桥在床前尽孝。
如今曾桥过来找她,她下意识便以为是母亲的伤情又有了反复。
曾桥安抚地冲她一笑,“母亲的情况很是稳定,方才学府的和前辈来过,道是再好生养个几年,便能下地了。”
和前辈,说的便是和晴晴。如今地仙学府医峰的峰主之位已由其大弟子和敏容接任,再称呼她为和峰主便不大合宜了,合欢宗上下便统一改称前辈。
覃玉蓝面上有了几分笑意,整个人也松弛下来。
曾桥已经走到她书案一侧,取下她手中被攥得皱皱巴巴的事册,笑她,“瞧,这是刑堂刘师兄上书的事册,被糟蹋成这般模样,他见了还要在心里怨你。”
刑堂刘师兄性子强硬,又兼带一丝强迫,连合欢宗路边肆意生长的一棵树,他都要取出剪子好好修剪过,以保持对称之态。
覃玉蓝心虚地笑,指尖在事册上抹过,皱皱巴巴的地方很快恢复平整。
“好了,快歇息去,这些事务不急着这一时处理完。”
曾桥拉起她,朝外走去,“清风方才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接下来,整个修仙界怕是要震荡三分。你再不歇息,怕就没得歇了。”
覃玉蓝停下步子,看他,“何意?”
曾桥布下隔音结界,才回答她的问话,“修仙界的大清洗,怕是很快就要开始。最慢,也不过这个月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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