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失笑,“他又做什么了?我记得嫣儿师姐说昨夜才抽了他一顿。”
容文文挑拣了几样最为要紧的说了。
“小鱼儿师姐,我跟你说,小连生日后定是能做大事的人。”容文文道,一手握着玉简,一手已经掐诀御空。
呼呼的风声中,她的声音也极为清晰,“今日容景师叔有事,我便送了小容蓉过来,然后便听到小连生说,他是大师兄,所有师弟师妹都要听他的。”
桑榆面上浮起笑,静静地听着。
“但一群小萝卜头哪里会真的听话?”
都是小孩子,又都是同一日出生,正是互相不服气的时候,叫声大师兄已经足够勉强,哪里经得起程连生这样的挑衅。
“程连生也不知是从哪里看来的招数,有够损的,看准了小连战的屁股就踹了过去,还将人的头按地上,让喊老大。”
桑榆:“……”
她几乎已经猜到结局了。
小连战是一群小娃娃中最受欢迎的一个,长得好看,嘴巴甜,且有一个供着全学峰零嘴甜枣的父亲,和一个漂漂亮亮的双生姐姐。
他被人欺负了,其余小孩子哪里还坐得住?
果不其然,容文文含着笑意的声音再次传入她耳中,“师姐,你没看到那群小娃娃打架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哈,一群小孩子,连怎么打架都不会,将人按进泥潭里滚了几圈,然后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反击了。”
若换做是他们小时候,不扯头发、咬脸蛋、坐肚子,听到人求饶,哪里肯罢休。
呼啸的风声渐弱,桑榆已经见到了站在云团上笑得不可自抑的容文文。
“收敛一些,别笑岔了气。”她提醒。
容文文收起玉简,掐着诀的手势变换,云团很快降下来,落在地上。
“小鱼儿师姐,我两日没见你了,抱一抱。”她利索地跳下云团,冲着桑榆张开手臂。
桑榆便抱住了她,任由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在自己肩上蹭来蹭去。
她捏了捏容文文的脸蛋,“头发都要被你蹭乱了。”
容文文“嘿嘿”笑着,动作越发放肆。
“师姐,桑师叔瞧着挺头疼的,他有没有跟你这个掌门告状?”她好奇地问。
按往年的惯例,若是弟子太过顽劣,峰主压制不住,除了请家长出面教导,还会上告掌门,以作警醒。
她瞧着那些孩子们虽说着很喜欢掌门师叔,但实际上见着人还是有些发怵拘谨的,就如同他们小时候见了容修文掌门师伯一般。
大抵是因为掌门是全学府职位最高的人?
桑师叔和小鱼儿师姐还是父女关系,比之寻常的掌门和峰主要更加亲密,若是桑师叔真说要告状,那些小屁孩说不定会忌惮一些。
也不必折腾风姿俊朗的桑师叔,若变丑了可怎么办。
容文文小心地瞅了一眼师姐的面色,没敢将心里的编排说出来。
桑榆摇摇头,“父亲没说。”
说到父亲,她眼里不自觉含了笑,“今晨我和父亲一同用膳,他还说学峰如今热闹了许多,他日子过得更加有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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