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知道永昌落水了,也知道永昌受刺激了,都这样了,他还是想着和亲的事。”
萧宴清语气淡淡,却是连一句“父皇”都不愿意叫。
“若是想要治病的话,找药王谷的人,难道不是比我这个‘神棍’更靠谱吗?”
“他?”萧宴清语气里的厌恶与讥讽几乎是藏也藏不住,“如果不是这个混蛋提出的要让永昌去和亲,他怎么会这么铁了心的非要永昌嫁过去!”
“他那么听那什么谷主的话,不知道还以为……”
好在,萧宴清还有点儿残存的理智。
他没把话说完,愤愤止住话头。
皇帝和太子的关系闹成这样……
沈闲醉没再说话,指了指他手中的食盒:“给公主的吗?”
“嗯。”萧宴清点点头,“我被禁足了,他又怀疑永昌装病,不让开药,吃食也克扣了不少。”
“我帮殿下去送吧,顺便看看公主的情况。另外陛下……”
沈闲醉接过食盒,轻轻扫了他一眼,萧宴清头上那些白发立马重新变回了黑色。
“下次见面时,可不要再摔下来了。”
萧宴清眸光微亮,他才点头应了声好,就被沈闲醉带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殿内。
刚给太子当完人梯,都还没来得及走远的小太监:!!
我靠,他家殿下怎么唰地一下就飞回来了?
难道是被人发现直接丢回来了?
可是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殿下看起来,精神反而好了那么多。
……
另一边,沈闲醉到了永昌的殿内。
她殿中不复昔日的热闹,沈闲醉甚至都不需要隐匿身形,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混入她的房间。
永昌双眼呆滞地坐在床上,昔日那头被打理得极整齐极有光泽的秀发凌乱地披散着,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沈闲醉先是哄着她把食盒里的药和食物吃完,再才把食盒放在一边,蹲下来,抬眼跟永昌对视。
她盯着那双金眸,手指微微颤了颤,脸上闪过几分挣扎的神色,随后,抬起手,似乎想要扯自己的头发。
沈闲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永昌,看我。”
永昌挣扎着,就是不肯再看她的眼睛。
沈闲醉没法儿,一咬牙,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那本该扇在永昌自己身上的巴掌,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落到了沈闲醉的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让永昌茫然了一瞬,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到了沈闲醉的脸上。
就在她看过来的一瞬间,那双金眸的颜色瞬间变得比平日里要深上许多。
原本还有些躁动难安的永昌慢慢安静下来。
她不再挣扎了,茫然地盯着沈闲醉看了一会儿,最后,竟然轻轻蹦出两个字来:“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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